孩子五個月時,莫雨蕊突然不要孩子了。
她說:“之遠,我想過了,你的基因不好,我生的孩子必須是家族的繼承人,所以......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我跪在地上求她:“這也是我的孩子!雨蕊,求你了!放過他吧!他都成型了!”
莫雨蕊厭棄道:“不行,醫生說了,再大點我打胎會有風險的。你想看我死是嗎?”
我怕她尋死,隻好同意。
陪她做完手術,我沒日沒夜照顧她。
坐小月子的莫雨蕊又回到剛結婚時的冷淡。
我那時還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因為路雲山的歸來。
我背著莫雨蕊偷偷給孩子在家放靈牌,她還是發現,無情地讓保姆扔了。
“晦氣,留著這東西隻會讓我想起那段最軟弱的經曆!”
我捂著揪起的心臟,難以呼吸。
孩子始終是無辜的。
要是沒有我這樣劣質基因的爸爸,興許孩子還有來到世界的機會。
都怪我。
然而,當莫雨蕊和路雲山的緋聞衝到熱搜,一記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我才明白。
所謂的基因是莫雨蕊的借口。
她隻是不想生我的孩子。
孩子他爸,她另有選擇了。
路雲山一回來。
我這些年的付出全都被她抹去。
化為泡沫。
滴滴眼淚掉落,烈日炎炎的地上瞬間蒸發。
......
莫雨蕊拎著棍棒下來時,路上空空如也,一輛車也沒有。
“該死的林之遠......”
她陰沉著臉,手機又響起來。
“誰啊?”
“莫雨蕊女士,最後一次通知您,請盡快來xx警局認領您丈夫的屍體!”
這次莫雨蕊終於看了眼屏幕,慌張起來。
她擦擦額角的汗,低聲呢喃:“還在騙我?
“不會的,一定是在騙我的......
“他一個窩囊廢,怎麼敢死給我看啊?”
“等著吧,我要廢了他!”
她突然衝助理暴喝:“小王,還不趕緊滾上來!”
助理趕忙打開導航,上麵顯示要半小時才到。
一路上,莫雨蕊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
紅燈還在倒計時,她就猛踩油門。
半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縮短近十分鐘。
按理說,莫雨蕊終於要發現了。
我應該提起精神。
可我,真的無所謂了。
莫雨蕊先是在院子裏看到那輛SUV,裏麵慘不忍睹。
血手印布滿車窗,擋風玻璃。
極其刺眼。
莫雨蕊不敢看,挪開視線,她胸口微微起伏,有些緊張地走進去。
被帶入停屍間時,她看到很多具屍體擺在一起,表情有些僵硬。
還沒等工作人員發話,她神叨叨地開口:“我不信,我不信......”
她一個個掀開,各種各樣死法的屍體,瞧得助理直幹嘔。
都不是我。
莫雨蕊掀開最後一具——我的屍體時,外麵的電視,正播放著循環的報道。
“八號上午十點,有市民在無名山一輛SUV裏發現一具活活熱死的男屍,死相慘烈,暫不知死因如何......”
車內一切被打上厚厚的馬賽克,隻有一團紅色交織,右下角銀色的光芒,是我戴了八年的結婚戒指。
有警察在外麵說了句。
“我去,渾身的皮都沒了,這人死得也太慘了吧。”
莫雨蕊的尖叫隨之響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