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乖乖照做,卻一不小心把瓶子裏的顏料全部撒了出來。
我想把顏料粉末拾起,父親一把拍下我的手。
「顏料掉在地上便摻和了雜質,肯定不能用了!」
「你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我承認自己有些魂不守舍了,於是收拾收拾東西,又趕回了工坊。
顏料被破壞了,我索性就變換了思路。
采用藍銅礦製作。
這個藍銅礦的顏色太深,我必須過濾三次才能使用。
但是色彩還是有些單一,沒有異極礦的神秘感。
沉思許久,我決定還是要去一次哀牢山,采集異極礦。
如果三青的藍銅礦顏料配上異極礦的柔霧藍,說不定會碰撞出比前世更幽深更奇幻的藍色來。
想到這,作為一個顏料癡,我就止不住地興奮。
但我萬萬沒想到,在我將製作好的初品藍銅礦顏料裝進顏料瓶後沒多久。
陳欽欽又更新了社交賬號上的視頻。
視頻中她正在挑選藍銅礦,然後按照古法工藝,將其研磨成粉。
還在文案上寫著:
「之前的孔雀石搭配青金石總覺得色彩不夠驚豔,深夜靈感突發,藍銅礦製作出成品竟然更得我心!」
我目瞪口呆,看著自己桌麵上那一瓶顏料,似乎變得黯淡無光。
為什麼我獨自一人剛剛製作完成的顏料,她馬上就能知道並且也製作完成?
難不成陳欽欽可以窺探我內心的想法,知道我腦子裏所有關於顏料製作的思路?
我突然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局,這顏料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但是去哀牢山采集異極礦的想法我絲毫沒有動搖。
那柔霧藍是我一直以來想要追求的色彩。
就算這個想法後麵依舊會被陳欽欽竊取,我也要製作出來。
大不了就退賽,省得父親和自己的名譽再次受損。
隻是出發前一天,父親突然神秘兮兮地給了我一個有些發黃的顏料瓶。
他看著我,再三叮囑道「去哀牢山此行凶險,萬萬不能得罪了山靈,天黑前無論有沒有采到異極礦都必須返程!」
我聽著他的叮囑,點了點頭。
此行我前世早已有了經驗,因此很快便找到了位置。
我輕車熟路地劃著小皮艇,駛進了湖麵深處。
找到了洞口後我聽話地拜了拜神靈,再去采礦,以表敬意。
一切都是如此順利。
回去路上,我還和哥哥通話分享了我此行的喜悅。
他有些寵溺地責怪我為什麼去哀牢山也不和他說一下,好陪我一同前往。
我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哥,我不是孩子了,之前爸爸教的本領可不是白學的!」
「再說了你工作那麼忙,這點小事再麻煩你,我可真就是一個不體貼的妹妹了。」
哥哥被我逗的笑出了聲,讓我到家了記得報個平安。
我高興地應著,哼著小曲一路回到了工坊。
剛想打電話給哥哥,卻看到陳欽欽又更新了動態:
「哀牢山凶險,但我願意為了天然之美前去采石,隻為了呈現出我心中的神秘之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