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離開病房後,紀淮之也跟了過來。
仿佛是故意一般,他當著我的麵,把我送來的飯菜扔進了垃圾桶。
然後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幫嬌嬌扔垃圾。”
“雖然那家餐館的菜她喜歡吃,但隻吃我買的。”
“她的內衣也是我送的,上回你朋友圈裏誇漂亮的那條連衣裙,是我給她的生日禮物。”
紀淮之推了推眼鏡,笑容裏透出些許的得意。
“所以隻要我開口,她都能毫不猶豫地你們的孩子犧牲,隻因為我在她麵前隨口抱怨了一句‘實習生沒有手術可以做’。”
他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我有一瞬間想把事實全部告訴沈嬌,可又清醒地知道她不會信。
等花了一點時間冷靜下來,我笑了笑,對他說。
“既然她這麼愛你,那你就好好珍惜吧!”
......
然後,在紀淮之驚訝的眼神中,我轉身離開。
沒有再去找沈嬌,而是獨自回家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家住一段時間。
但中途,卻突然收到沈嬌媽媽身體不舒服的信息。
出於擔心,我立刻趕了過去,但到達地點推開門看到沈嬌正和她的一群朋友在聚會玩樂。
我環顧了一圈沒發現沈嬌媽媽的身影,便問:“媽呢?”
沈嬌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什麼異常好玩的事情。
她窩在紀淮之的懷裏止不住地咯咯笑,把手裏快要被淘汰掉的老人機往我麵前一扔。
“哈哈哈,我就是拿我媽手機隨手發了個短信,你居然蠢到真的信?!”
看著眼下場景,我心裏已經明了是怎麼一回事。
我沒有像以前一樣擔心嘮叨她,隻是淡淡瞥了一眼,轉身離開這裏。
或許是我的反應不同尋常,沈嬌眉頭皺了起來。
她立刻起身走到麵前攔住我。
“誰允許你離開了?”
“今天白天的事還沒完,你差點害淮之被罰,得給他賠罪才能走!”
由於覺得過於荒謬,所以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賠罪?你要我怎麼賠?”
“下跪磕頭道歉,還是拿錢拿命賠?”
沈嬌聽出我話裏的嘲諷,臉黑了黑。
她從桌上一堆酒裏挑出度數最高的,放在我麵前,冷聲道。
“如果你能把這瓶酒一口氣喝光,我就不計較你今天對淮之的所作所為,甚至孩子的事也能再商量,怎麼樣?”
聽了這番話,有一瞬間我是有些不可置信的。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不止一次在她麵前提到過,我酒精過敏,不能喝酒,她都沒有記住。
我沒有任何解釋,隻是開口拒絕:“我喝不了酒。”
沈嬌的臉色往下沉了沉。
“你一個大男人喝不了酒,開什麼玩笑?淮之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你連點誠意都拿不出來,怎麼給他道歉?”
“這瓶喝不完,今天你走不出這裏。”
一直坐著的紀淮之突然起身走到我麵前。
“顧嘉,當著嬌嬌朋友的麵,你這樣不給她麵子怎麼行?”
“是個人都知道,過敏這種借口已經爛大街,大家飯局上一口一個酒精過敏,可去醫院一查,沒幾個真過敏的,不過都是推脫的借口。你這麼慫,讓人怎麼放心把嬌嬌交給你?”
他說著拿起倒滿白酒的酒杯,走到我麵前。
“顧嘉,我作為嬌嬌最好的朋友主動敬你一杯,給足你麵子。”
“你現在能喝了嗎?”
我冷眼看著他,再開口時拒絕的語氣也冷了幾分。
“我說過我不喝,而且,你的麵子我不要,也要不起。”
紀淮之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把酒杯懟到與我極近的距離。
滿到快溢出來的酒液甩到我臉上,帶來一片火辣辣的感覺。
痛癢交織。
我知道那是皮膚的過敏症狀,於是皺著眉抬手,徑直推開酒杯。
可紀淮之卻直接手一鬆,酒杯摔落到地上,尖銳的碎片劃過他的腳腕,鮮血緩緩流下。
沈嬌失聲道。
“顧嘉,你居然傷害淮之?”
“他好心好意給你台階下,你居然就這麼對待他!”
紀淮之則在一旁捂著腳腕,臉上神情有些痛苦。
“嬌嬌,我好像傷到腳筋了。”
沈嬌看向我的眼中恨意已經達到頂點。
“既然如此,你今天必須得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