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把寫著“幽門螺旋杆菌陽性”幾個大字的檢查報告摔在桌上時,爺爺的眼神才舍得從電視上轉移。
他或許認的字還不全,但旁邊的爸爸一定認得。
我爸隨意掃了一眼,不以為意地說:“這又怎麼了?不就是個小病嘛。”
我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小病?這可不是小病,就是因為爺爺不講衛生,亂用我的杯子,我才感染上的!”
指著旁邊時不時向前咳嗽的爺爺,我理智幾乎要崩潰,心中的怒火已經快要把我吞噬。
我爸拿起桌上的報告,卷在一起,朝我臉上扔來:“胡說八道什麼呢?有你這麼和爺爺說話的嗎?”
他慣會做表麵功夫,但這些都建立在沒觸及他的利益之前。
我不肯退讓,非要他拿出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
他卻嫌棄我小孩家家在胡鬧,胡亂敷衍我:“行了行了,看你那點出息,一點都沒人家男孩子大氣,就知道鑽牛角尖。”
這句話一出口,我忍不住嗤笑一聲,難道男的就不用講衛生了?
如果不是媽媽每天認真打掃衛生,就我爸從爺爺身上學來的陋習,現在的他應該在垃圾堆裏睡覺。
我了然一笑:“行啊,那以後爺爺就用你的杯子,穿你的襪子,用你的毛巾吧,畢竟爺爺說這叫金貴。”
說完怕他以為我在開玩笑,我火速站起身,把媽媽給爺爺買的全新洗漱用品,一一扔進垃圾桶。
這下我爸可以放心了,既然他覺得我是小題大做,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看著嶄新的物品,我有些震驚,爺爺來了這麼多天,準備的東西一點都沒用,那他平常都是怎麼洗漱的?
我看向掛在一旁架子上,獨屬於我爸的毛巾,突然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