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沒有去換掉身上的裙子。
出了餐廳,直接就離開了季家的老宅。
原本這個家裏除了季言深之外,對我來說就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地方。
再加上今天晚上的季言深頻頻對著他的小青梅噓寒問暖,讓我很不適應。
我一直都在想。
如果當初結婚前就知道他有這麼一位小青梅,我還會不會和他結婚?
出了季家的老宅,天色下著綿綿的小雨。
天上的月亮卻很圓。
可是我的心上缺了一角。
我去了墓園。
輕車熟路的找到一塊墓碑,開始掃去四周淩亂的枯葉。
自從入了秋,這些枯葉越來越多了。
“阿瑜,又是一年中秋,我來看你了。”
我輕輕的摸著墓碑上的照片。
咋眼望去,照片上的這個人和季言深有三分相似。
我沒能待得太久。
季言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就算隔著電話,也能感受到他潛在的怒意。
“溫柚,你還在磨磨蹭蹭的什麼全家人都在等著你吃飯!”
我無聲的笑了笑。
電話那頭推杯換盞的聲音接連不斷。
這也是季言深能做出來的事。
就算是敷衍我,也從來不用心。
不過我也知道季家人本就不喜歡我,何來的理由會等我?
“你們吃吧,我就不回去了。”
我的回答顯然是出乎了季言深的預料。
從前隻要是他說話,我無不應答。
電話那頭傳來了宋安瀾親昵的聲音,“言深哥,我想吃蝦,你能幫我剝一下嗎?”
他顯得迫不及待,冷哼了一聲,“那行,隨你。”
電話裏嘟嘟嘟的聲音有些刺耳。
想起了上一次我突然想吃蝦,撒著嬌讓季言深幫我剝的時候。
他漠然地抬著眸子橫了我一眼。
“我的手向來都是簽上億的合同。”
“你這隻蝦有這麼金貴嗎?”
現在我懂了他話裏的意思。
原來不是蝦金不金貴,而是我不金貴。
至少在他的心目中遠遠沒有小青梅來得金貴。
我把視線落在了麵前的墓碑上,笑容中帶著一絲懷念。
“阿瑜,真懷念當時我們在河邊釣蝦子的時候。”
“每一隻蝦子你都幫我剝好。”
“我吃蝦尾,你吃蝦頭。”
入夜的墓園陰沉沉的。
我安靜的坐在墓前的石凳子上。
直到尋園的老伯打著電筒照亮我。
“又是你啊小姑娘,夜深了還是快點回去吧,別被這裏的風吹病了。”
我不合時宜的輕咳了兩聲。
笑著應下老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