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他的心裏,始終認為我是個卑鄙無恥的惡毒女人。
就因為我曾將張悅月從樓上推下來。
思緒回到三年前,張悅月剛回國的那年,那時公司組織晚宴,方池磊堂而皇之地將張悅月帶到我這個正牌妻子麵前,他們手挽手遊刃在各大商界名流之間,在場所有人無一不在看我的笑話。
內心極度酸澀的我隻能忍著眼淚躲到一旁,眼不見為淨。
可張悅月卻來到我麵前,假意與我噓寒問暖,我無心與她交涉,她卻在我轉身的那一刹那,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我害怕的後退,親眼看著張悅月在跌落前衝我冷笑。
所有人都驚了,我驚恐的看著摔在下麵躺在血泊中的張悅月,抬頭的目光剛好對上跑過來的方池磊,我惶恐地搖頭。
不是我,不是我,可沒有人會信我。
“總裁夫人惡懲小三,蓄意殺人,手段極其殘忍!”成了當時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頭條。
方池磊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新聞壓了下來,他很生氣,帶著我去了醫院。
在此之前,我解釋過無數遍我沒有推張悅月下樓,甚至調來了監控,為自己澄清,可他對此卻視而不見。
執意要我道歉,我抱著方池磊精心為張悅月準備的鮮花,麻木的走進了病房。
“池磊”張悅月臉色蒼白,衝方池磊笑了笑。
見我也跟著,立馬變了臉,做出恐懼模樣:“許言......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覺得我搶了池磊,所以你推我下樓這件事,我不怪你的,畢竟是我有錯在先。”
我緩緩上前一步,想要開口解釋,張悅月卻突然顫抖著尖叫:“啊啊啊,許言,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纏著池磊了,你別過來,啊啊啊啊!”
像被噩夢纏身的模樣,讓我瞬間不知所措。
“讓她滾出去,把悅月推下樓,還有臉來?”張悅月身邊的富家女上前推我,我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
方池磊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了我一眼:“她是來道歉。”
“嗬,道歉有什麼用?”富家女諷刺地笑:“要是誠心道歉,應該跪下來才對。”
張悅月笑著打趣:“別鬧了。”
我麻木地扶著牆站氣來,可肩上,方池磊的一雙手卻死死地壓住我:“她們要你跪,你就跪,這件事畢竟是你的錯!”
我不肯,用力反抗著方池磊:“我解釋過了,不是我推她,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
方池磊蹙眉,有些不耐煩地別過視線,什麼都沒說,然而肩上的力道卻越來越重。
“池磊,你別逼許言了,我知道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張悅月裝好人的開口。
我沒說話,和方池磊僵持不下。
病房裏陷入一陣死寂,直到一股眩暈湧來,我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知曉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
糟心的事好像隨著這件事煙消雲散了,方池磊沒有再逼著我跟張悅月下跪道歉,對我的態度也逐漸緩和。
我想隻要孩子出生,張悅月不再作妖或許我和方池磊的關係可以回到以前,做一對尋常夫妻。
然而我還是天真了,孕六月的時候,方池磊破天荒地早早回到了家。
回來的同時,還帶回來了一份報告單,上麵顯示著我和張悅月的腎臟移植匹配度。
我疑惑地看向他。
他坐在我身邊,久違地將我攬在懷裏,這是我期盼已久的懷抱,然而卻帶著危險的氣息。
“你知道的,悅月她有腎衰竭。”他的聲音分辨不出任何情緒。
我點頭:“然後呢”
“打掉孩子,然後去做移植,這是你欠她,就當贖罪了。”
心涼大概就是一瞬間的事吧,我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水,渾身涼得透骨。
原來,方池磊的態度轉變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他不是放過我了,而是還有更大的懲罰在等著我。
被自己最愛的人,最在乎的男人,親手推進地獄。
這大概就是他的所謂的報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