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一個黑漆漆的室內籃球場上,從屋頂投射下一道亮光,打在一個不斷上下跳動的籃球上。
而李潮汐伸手握住了籃球,他一躍起身,一個三分球空心入網。
“真棒!”肆明明從黑暗中走了過來,拍了拍手鼓掌。
李潮汐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看了看四周,“這是在夢裏嗎?”
“對。”
“可我為什麼會感到好像可以呼吸,還有手摸到球的觸感,還有我好像還會流汗,這裏很熱。”
“因為你是在一個清醒夢之中。”
他解釋,清醒夢是由荷蘭醫生Frederick Van Eeden在191年提出。在清醒夢的狀態下,做夢者可以在夢中擁有清醒時候的思考和記憶能力,部分的人甚至可以使自己夢境中的感覺真實得跟現實世界並無二樣,並知道自己身處夢中。
“哦,原來如此,咦?”李潮汐很疑惑,“我不是約了來見陳金惠的嗎?怎麼會在這裏?”
“我是來幫你的,雖然你可以到達陳金惠的夢裏,不過你並沒有受過這方麵的特別訓練,所以你會顯得很‘飄’,不一定能找到陳金惠的位置,我可以帶你去找她。”
肆明明解釋了他工作的性質,他是一名追夢者。
他說,每個客人的大腦在夢境的運轉中可能會同時在做很多個夢,有很多個場景,有些自己都不記得,就是不停在自由運轉。所以當肆明明抵達陳金惠的大腦夢境後,其實是到達了一個非常廣袤的世界中,他需要盡可能快速地帶著李潮汐找到陳金惠的所處位置。
在整個共通的夢境中。
陳金惠與圓十二的頭盔最先相連,圓十二負責幫助客人構建夢。
肆明明和李潮汐的頭盔相連,肆明明負責帶李潮汐找到陳金惠。
同時圓十二與肆明明天生存在著某種特殊感應——腦電波的感應,令他們可以感應並且找到對方。
“所以!”
隻聽“wu~”的一聲,肆明明騎在了一輛看起來很拉風的摩托車上,對李潮汐說:“來不及解釋了,趕快上車吧。”
李潮汐跳上了車,摩托車開始行駛起來,從敞開的大門口出去,咯噔咯噔地下了樓梯,而後來到大學內,學校裏空無一人,在這個陳金惠的夢境世界,除了三個闖入者外,並無其他人。
不過那些宿舍,學校飯堂,飄著的紅燒肉、海帶排骨湯的香味,都很熟悉。
“告訴我,你和陳金惠平時經常去哪兒?”
“唔……挺多地方的。”李潮汐說,他們就是大學時開始談戀愛的,他是一個籃球手,陳金惠是啦啦隊隊長。每天念書,打球,吃飯,基本上二人都是在一塊兒,所以這個學校,以至於附近的電影院,商場,飯館,他們都呆過。後來工作之後也都留在這個城市。寫字樓,江邊公園,旅館,更高檔的餐廳。
戀人就是在生活的地方留下一個又一個記憶的小圈,故事平平無奇。但是愛,卻一直到如今。
摩托車沿著這個城市開著,飛馳著,他們搜尋著陳金惠的蹤影。
“咦,我搞不懂。”李潮汐說,“既然是在夢境裏,那我們不是可以飛簷走壁,或者有什麼超能力,一秒就到達那些地方嗎?為什麼還要開車?”
摩托車開得很快,風聲很大,肆明明大聲說:“雖然是在夢裏,可這是一個清醒夢!如果我們的行為太誇張,比如變大變小,飛來飛去,那麼造夢的主體人陳金惠就會不相信這個夢。她如果對夢產生懷疑,那夢境就會有可能瓦解崩塌,你明白嗎?
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找到陳金惠,可是出現在她的夢中,她的大腦電波就能監視到我們,換句話說,就好像有無數個球眼在盯著我們,我們不能出錯。”
接著,摩托車來到城市的邊郊,上了一條蜿蜒崎嶇的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