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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攝政王那位攝政王
八不魚

第21章

胡思亂想

神造所的一應事務都安排下去了,虞生歡也在百忙之中得了一點清閑,好好休息了幾天,義務教育的旨意頒布下去,目前反響不錯,隻是後續完善還需要花功夫。

之前所說的全國統一的文學教材編寫任務交到了章善全手裏,虞生歡知道自己這是給退休了的章善全扔了個累人的工作,所以提前忽悠鳳修林去勸了,後者果不其然被罵的狗血淋頭下山,還順帶給虞生歡捎了幾句來自先生的親切問候。

不過章善全到底還是罵罵咧咧地答應了,他的工作效率也很高,很快就有了第一本教材,剛好王林兩家的家產盡數抄完了,所的財產的第一筆用途就是給全國各地的孩子們印課本,倒也算是功德一件。

虞生歡負責給這件事打個樣,後來的一應事情就都交給了太學太常去辦,因為神造所要開始有所動作,自己不會有那麼多時間對義務教育的大小事情都親力親為,一般的政策由太常自己去辦,解決不了的再來找自己即可。

這天用完午膳,虞生歡正莫名其妙地渾身無力、昏昏欲睡,外麵就傳來了喊叫:“殿下!殿下!”

問都不用問,肯定又是鳳修林。

自從馬球會和搬木頭那件事之後,鳳修林就把以前絕不同流合汙的言論當放掉的屁,把虞生歡當成了老大一樣的存在,等著她手指頭縫裏漏錢。神造所的衣食住行商四部開始籌備之後,鳳修林作為財務主管,對衡陵王府的登門造訪就沒停過,每天都與虞生歡親切交談,今天也是不得安生。

虞生歡上前去的時候,侯錠還在跟鳳修林周旋著,畢竟侯錠也知道虞生歡要午休了,主子睡覺的時候沒人敢打擾,鳳修林卻喜歡專挑虞生歡睡覺的時候來。

“什麼事?”

鳳修林循聲望去,就看見虞生歡在這寒冷的初冬隻穿了一件中衣,披了一件黑狐皮的大氅,黝黑的風毛襯得她膚色白皙,細碎的額發垂下來,融著正午後的困意,給虞生歡添了些些慵懶,右眼角下的淚痣更添了些嫵媚,讓人移不開眼。

生平第一次,鳳修林在最意想不到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何為美色。

虞生歡揉了揉眼睛的空隙,鳳修林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殿下,你忘了嗎?今天是奶茶坊竣工的日子,工部尚書龔大人等著您去驗收呢。”

虞生歡的腦子還迷迷糊糊的,她想了想,吩咐道:“我知道了,老侯,你去備車,我跟鳳大人走一趟。”

天氣真的開始越發寒冷了,馬車裏鋪上了冬天才會換上的毛毯,鳳修林火氣旺盛,卻還是感覺到寒意陣陣,虞生歡身為女子,更是手腳冰涼。

也不知道神造所那些人把手爐製出來了沒有,不然就要錯過商機了。

虞生歡一邊輕輕搓著手一邊想,完全沒注意到鳳修林正看著自己。

鳳修林看著一直不動聲色搓手取暖的虞生歡,想發揚君子助人為樂的精神幫她取暖,卻發現自己身上也沒帶什麼方便的東西,隻有一雙手還算溫暖,但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虞生歡肯定會嚴詞拒絕的,隻能忍到了下車,自己先跳下馬車,殷勤地伸出手去扶虞生歡,後者也沒有注意到鳳修林豐富的心理活動,毫無防備地把手伸到了鳳修林的手中。

當那隻冰冷的手落在鳳修林手中時,鳳修林甚至愣了一下。

姑娘家的手在冬天都是這麼涼的嗎?

對啊,鳳修林好像才意識到,虞生歡也隻是個姑娘,還比自己小幾歲呢。

鳳修林還在原地發呆,就見虞生歡已經先走進了奶茶坊。

招牌是虞生歡請太後親自提的,叫做“意醇坊”,三個大字秀氣暖心,卻又不失皇家的威嚴。

走進去便像是一家茶樓一般,裝潢倒符合虞生歡的要求,櫃台後麵有一張大大的可拆卸菜單,分春夏兩季,除了奶茶等飲品就是薯片等小吃,還有神造所食部大廚的各樣拿手好菜。

此刻站在櫃台後麵的正是神造所食部的第一大廚,叫做滕小榮,就是做出野生爆米花的那一位,雖然叫做小榮,卻一點都不小,一身肉厚實得很。

“殿下來了!”滕小榮笑的高興極了,畢竟本職是廚師,說話隨和,也不把什麼尊卑有別放在心上,“按您的吩咐,明天這家意醇坊就要開張了,材料在今天也都到了,要不您看看想喝些什麼,第一份給您!”

“我就不用了,”虞生歡推辭了,“我今日沒什麼胃口……你給鳳大人做一份,我也看看你的手藝。”

“得嘞!”

鳳修林在那邊等著,他也不懂虞生歡給自己點了一份什麼,反正滕小榮在那邊準備著,可是虞生歡好像真的沒什麼精神,在稍微暖和、飄著茶香的意醇坊就打起盹來。

她一隻手撐著腦袋,寬大的衣袍滑下來露出了瘦弱的手腕,白皙脆弱,好像一碰即碎,透著淡紫色的脈搏明晰地跳動著,微弱卻有力。

以前的攝政王對鳳修林來說,就是一個討厭的貪官頭子和不想承認的未婚妻,在朝堂上遠遠看她一眼,隻會覺得珠光寶氣,高高在上卻又讓人恨得牙根癢癢,可是現在攝政王就坐在自己身邊,毫無防備地打著盹,發帶尾端墜著的兩個小珍珠隨著她的動作和偷偷灌進來的風,一下又一下地碰撞著,清清楚楚,有些微妙。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攝政王就落到了凡間,變得樸素,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會做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好像變得……觸手可及了一樣。

“好了!”滕小榮喊了一聲,鳳修林如夢初醒,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伸了出去,一副要摸虞生歡的臉的樣子。

虞生歡也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鳳修林的手在自己的鼻尖不遠處,很快就要摸到自己的臉了。

她一臉茫然,鳳修林卻逃跑似的跑到了滕小榮那邊,將準備好的薯片和奶茶端過來,埋頭一言不發地吃了起來,隻是內心的慌亂好像怎麼也止不住。

虞生歡睡意全無。

是她放鬆警惕了,她以為對自己有殺心的人應該會安分一些,這其中也會包括鳳修林,可是誰告訴自己鳳修林一定不會想殺自己的呢?萬一他隻是在等一個機會呢?剛剛如果不是自己醒得及時,那麼他是不是就已經得手了?

看他慌亂的模樣……十有八九是這樣。

虞生歡暗自打量著鳳修林的臉色,完全沒察覺到後者跟自己其實根本不在一個頻道。

她要了一杯熱茶,想著該怎麼治一下鳳修林才能讓他心服口服……他總歸有克星的。

“意醇坊的裝潢我很滿意,明天就按照這個樣子開張吧。”走之前,虞生歡這麼吩咐了一句,就自己上馬車了,等了半天,鳳修林還沒跟上來,虞生歡正猜測著他會弄什麼幺蛾子,卻見鳳修林捧著個密封的酒瓶進來,遞給了虞生歡。

熱的。

虞生歡的手一下就暖了,鳳修林往瓶子裏裝了熱水,給自己暖手?

嗬。

虞生歡在心裏冷笑了一下——刺殺不成,就來討好嗎?這位戶部尚書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殿下回王府嗎?”鳳修林一臉天真無邪地問,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看上去人畜無害。

“先不回去,”虞生歡麵上還裝得慈祥,“去謝府,找禮部尚書謝珩川。”

京都的官邸大多依據職責分布規則而建,尚書省六部尚書的官邸都建在一起,謝珩川和鳳修林也算是鄰居,去見過謝珩川之後,剛好可以把鳳修林送回去,順便還可以見一見鳳修林的母親。

按照侯錠對鳳夫人的描述,她應當是很讚成這門婚事的,所以應該不會那麼迫切地想要她的命,鳳夫人才是對鳳修林不軌之心最好的阻礙。

******

謝珩川穿著常服坐在桌後,沒了板正官服的壓製,陳郡山水養出來的貴公子氣質再也掩不住,僅是他這一個人坐在這屋裏,就讓人感覺到屋內的風光與外麵的寒冷毫不沾邊。

他正在房間裏看書,哪怕房間裏就他一個人,他的脊背也挺得筆直,就像誰在他背後塞了一塊鐵板一樣。

吵鬧聲到了門前,謝珩川才回過神來。

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就見穿著常服的虞生歡和鳳修林闖了進來。

“盈華兄好雅興啊,這麼冷的天在屋內與書香作伴,躲得清淨。”

新任禮部尚書謝珩川,字盈華,區區一個名字而已,但是配上眼前這個人,就覺得這個名字都變得高不可攀。

虞生歡帶著鳳修林走了進來,坐在了書房待客的地方,門口的小廝還想說什麼,卻被謝珩川揮手打發了。

謝珩川起身向虞生歡行禮:“不知殿下不經通傳便光臨,在下有失遠迎,請殿下恕罪。”

他皺著眉頭,看上去根本沒感到抱歉,反而更多的是對虞生歡和鳳修林的不滿。

“我不讓人通傳,便不是以攝政王的身份來到盈華兄的府上的,隻是來敘個舊罷了,聽聞盈華兄在書房看書,便也來沾沾書香,來日也好與盈華兄套個近乎。”

她說著,鳳修林在一旁點著頭,看上去附和得很,像個可恨的狗腿子一樣。

“敘舊?”謝珩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也不算敘舊吧,算是來要債,”虞生歡笑著,“要盈華兄在馬球場上欠下的債。”

謝珩川先是愣了愣,然後想了起來,在馬球會上,兩邊打了個賭,而自己這邊輸了來著,賭注是為對方做一件事,不逆人倫,不違天理。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君子諾必行,謝珩川垂下眼睫,道:“請殿下明示。”

“這事不難,”虞生歡道,“明日是意醇坊開張的日子,到時候想請盈華兄前去捧個場。”

“僅此而已?”謝珩川有些意外。

“僅此而已。”虞生歡的眼神很真誠。

謝珩川不知不覺間鬆了一口氣,道:“原本不用殿下說,神造所的事情,在下也會格外留心,現在殿下相邀,在下明天自會前去拜訪,還希望殿下不要嫌棄才好。”

“答應了就不能食言。”

“一定。”

這下代言的人也請到了,憑借謝珩川的人氣,明天光臨意醇坊的人不會少,開業一定大吉,後續的人流量也就不用愁了……

虞生歡鬆了一口氣,剛剛站起來,無力感鋪天蓋地將她淹沒,四肢百骸分解一般地痛著,接著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識。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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