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闕行當場變了臉色。
因為裴曜這句話,我在京中聲名狼藉。
很快,我與裴曜倉促地成了婚。
婚後數月,我生下了遲兒。
這些年,為了遲兒在府中的地位,也為了我自己,我對裴曜稱得上千依百順,予取予求。
卻隻換來他變本加厲的作踐。
我從花樓裏一路追出去,他卻快馬回了府,命小廝將大門關緊。
我這個世子妃,隻得深更半夜在侯府大門外拍門。
小廝的聲音帶著看好戲般的惡意:“夜深了,還請世子妃莫要吵鬧。”
門裏一片吃吃的笑聲。
我捏緊了被夜風吹得麻木的拳頭。
我對著門內,冷聲道:“侯爺駐守邊關,夫人一心禮佛,世子明日便要出征。做奴才的記性不好,我便幫你們想一想,這府裏是誰在做主?”
又是誰,掌著你們的身契?
笑聲僵住了。
我一拳錘在大門上:“吃裏扒外的狗東西,開門!”
大門被人一把拉開。
我的眉眼還厲著,對上的卻是裴曜的臉。
他抱臂對我冷笑:“在我麵前沒脾氣,教訓起下人倒會擺架子。”
剛剛還狐假虎威的小廝畏縮著站得遠遠。
我說:“你怎樣對我都可以,但這些下人今日不敬我,明日便敢苛待遲兒。”
裴曜卻隻聽到了前半句。
他帶笑盯了我半晌,忽然一把將我扛到肩上,向內室走去。
他將我甩到榻上,整個人便要壓下來。
我伸手抵著他的胸口。
“不給?”他喘息著要撕我的衣裳,“不是你說的,我怎麼對你都行?”
“遲兒院子裏的燈還亮著,我要去瞧瞧。”
裴曜惱得掐住我的下巴:“薑婼,你真會壞人興致。”
我閉了閉眼,扯出一個笑來:“夫君,你對你放在心尖上的那位,也這樣嗎?”
裴曜臉色一變。
片刻後他咬牙道:“你也配與她相比!”
他甩了手,拂袖而去。
第二日,我便見到昨日對著還我麵目猙獰的裴曜,對著尚書家的女兒鞍前馬後。
他將她妥善安置好,又係緊她的披風帶子。
踏出城門時他回頭對她道:“阿蘿,等我回來,等我回來娶你!”
行軍隊伍漸行漸遠,裴曜的麵容模糊。
我指著他遙遠的身影,對遲兒道:“看,金色的戰甲,紅色的巾披,這就該是你爹爹的樣子。”
遲兒的小手牽著我的手,眼圈通紅:“我不認他。”
他年紀這樣小,卻已經知道,裴曜對我不好。
他與尚書女兒這樣,分明是將我的臉麵放在腳下踩。
遲兒的聲音抽抽搭搭:“娘親,能給我換個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