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從前我養玫瑰,是越養越差。可這道觀的蘭花,料理步驟和玫瑰也沒區別,怎麼就開得如此之好?
而且來道觀這麼久,雖然養花技術大有長進,但身體並沒有因為喝了紅酒,而變得更好。
相反,我感到自己身體越發虛弱,開始猶豫要不要繼續服用這酒水。
王道長表示,這一切都是治療中的正常反應。
這天,曾經勸我來這裏的老婆婆,也來道觀買花。
和那些視我為無物的買家不同,老婆婆一見到我,就很熱情。
“姑娘,你氣色恢複得不錯!”老婆婆笑著說道。
“哪有,我感覺身體還不如從前了!”
“那是你心思太重了!外人都看得出,你身體好多了!”老婆婆勸慰道。
我端了杯熱茶給她,遞過去時,不小心踢到了台階,一個趔趄,熱茶全灑在老婆婆手上,害她手腕上留下一塊疤。
我連聲道歉,老婆婆忍痛說沒關係。
老婆婆休息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她走時叮囑我,要我多聽王道長的話,說他是法術很強的道長。
我很信任老婆婆,便又開始服用觀裏的紅酒。
這天晚上做晚課時,我看到蘭花叢裏竄出一條粗壯的菜花蛇,眼睛綠幽幽的,那蛇轉頭朝我看了一眼,露出身上的一塊疤痕。
我正要呼喊,菜花蛇又迅速鑽入了花叢中。
4
幾天後,觀裏來了一個俊俏壯碩的男人。
男人和來道觀的買家一樣,都不搭理我,視我為無物。
他還很是豪氣,整日裏和王道長喝酒,兩人看起來關係很熟。
男人喝多了,就會在觀裏唱歌,那歌聲哀怨而憂傷,配上男人粗糲的歌喉,更顯蒼涼。
不知道為什麼,我從第一眼看到男人,就覺得他很麵熟,他唱的歌,我雖說不上名字,但總覺得耳熟。
更離奇的是,每次聽到男人唱歌,我都會劇烈頭疼。
一天夜裏,男人又和王道長一同喝酒,並提出要吃一道菜,這道菜名為“鹽漬玫瑰”。
王道長表示自己不會做素菜,男人有些失望,說自己從前喝酒最愛吃這道菜。
我聽後心下一怔,隻因這道菜,是我在家時常做的菜肴,有自己的專配秘方。
一晚上,男人和王道長喝了幾個回合,王道長明顯不勝酒量,喝倒了過去。
男人也喝得有些多,在觀裏走來走去,最後在那間密室前,停下了腳步。
他力氣奇大,一隻手就搬開了堵在門口的巨石。
男人推開了暗室的門,我悄悄跟在他後麵,躲在密室門外,注視著裏麵的一切。
看第一眼時,心裏一陣落空,因裏麵空空如也,隻有正麵牆上掛著一幅畫像,畫像下麵有個案幾,案幾上放著一個香爐,爐子裏的三炷香正煙霧繚繞。案幾旁的大花瓶,大概有一人來高。
原來我一直好奇的密室,就長成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心下又開始責怪王道長的小氣,不就是區區一個簡陋的房間嗎,至於不讓人進嗎?
正想著,男人突然跪倒在地,對著畫像哭訴道:“蘭兒,我就是個俗人,你要原諒我啊!”
男人泣不成聲地哭著,漸漸暈倒了過去。
他的舉措讓我吃了一驚,趁他暈倒,我忙走進密室。
越走近畫像,我心越是恐慌,隻因那畫像上的女子,和我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