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幾乎是愣在當場,片刻後恍然大悟,我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
“沈行簡!你真是個王八蛋!”
“我姐姐從外麵回來,就算身體有何不適,自有我林府府醫和外祖家章家的府醫診治,怎麼輪到你這個妹夫來越俎代庖?”
“你即便是要關心她,家裏三位府醫也不當全部帶走,至少應該留一位給湘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有個體弱多病的女兒?”
沈行簡自知我說的在理,上前想要攬住我的肩膀,被我躲開後,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沈行簡軟了聲調:“我知道,這件事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婉清也是無辜的。她對我有恩,如今受了那麼多磨難,身子大不如前,名聲也不好,我們不能不管。”
沈行簡少時曾被繼母磋磨,一次差點被陷害與青樓女子有染。
好在被去沈府赴宴的我遇上,悄悄替他找大夫解了藥性,才沒釀成大禍。
可沈行簡卻以為那人是姐姐。
那時爹娘常說,我向來有才名,若是風頭太盛有朝一日被選進了宮,便永生永世也出不來了。
因此從我十三歲起,爹娘便不許我再參加宴會。
若是知曉我忤逆了他們,還會罰我跪祠堂。
所以當沈行簡以為是姐姐救了他時,我並未解釋。
後來我才漸漸明白過來,沒我在的地方,姐姐是天真爛漫美貌過人,有我在的地方,她就成了言行無狀不守規矩。
所以爹娘不讓我出現,不過是怕我會搶了姐姐的風頭。
成婚後我也多次試圖向沈行簡解釋,可爹娘幾年來不斷在他麵前宣揚姐姐的良善大度和我的嫉妒攀比,早已深入他心。
加上沈行簡早已先入為主地接受了林婉清這個恩人,因此無論我如何解釋,沈性簡都隻當是我為了取代姐姐的手段。
“婉清如今時常需要人陪。你放心,等這段時間過去,婉清好些了,我就常回來看你和湘湘。”
想起那可憐的女兒,我閉了閉眼:“沈行簡,你能回頭,可我的湘湘卻再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沈行簡認定我是在無理取鬧,終於耐心耗盡。
“林華景,你休要再胡言亂語!婉清我是管定了!沒有商量的餘地。實話告訴你,等她病情穩定了,我還會娶她做平妻,你遲早都要接受這事。我言盡於此,你莫要再拈酸吃醋,耽誤了她的治療!”
“沈郎,你不要這般同華景說話。”
門外傳來一道婉轉又熟悉的女聲,來人正是我那許久不見的姐姐。
蒼白的臉色也難掩她驚人的容貌。
“妹妹,好久不見。”
她別有深意地衝我笑笑,又對沈行簡道。
“愛慕了幾年的夫君如此關心別人,換作誰,心裏也不好受。”
而沈行簡早在發現姐姐來的那一刻,就已快步朝她走去,溫柔地將下人遞來的披風披在她肩上。
他順著姐姐方才的話道:“可你哪裏是別的女人?當年若不是…”沈行簡似是頓了頓。“這位置本就該是你的。”
姐姐順勢柔弱的靠在沈行簡懷裏,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