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我和顧宴清並肩走出民政局。
他把結婚證拍了照,然後小心地收進兜裏,問我:“可以發朋友圈嗎?”
“你想發就發。”
他於是編輯了個“已婚”的文案,配上圖,立刻發了動態。
下一秒,他的手機響個不停,全是朋友和生意夥伴的詢問。
他就在我麵前挑了幾條回複。
我不經意一瞥,看到一條消息——【真是她?可以啊,暗戀這麼多年,這福也是讓你小子享上了。】
暗戀?
顧宴清頂著這張臉和這身材身家搞暗戀?
暗戀誰?
我心生疑惑。
正要問,顧宴清收起手機,說:“走吧。”
我下意識以為要去信托公司:“這個點,我們到那邊人家都下班了。”
顧宴清輕笑:“想什麼呢,真以為我覬覦你那點家產啊。”
我迷茫:“那去哪裏?”
顧宴清摸了下我的腦袋:“度蜜月。”
他顯然早有計劃。
私人飛機在夜晚升空,第一站就是我曾在朋友圈提過的聖托裏尼。
美麗的海灘和獨特的建築,是我向往已久的風景。
和孟遠洲在一起時,我跟他提過無數次,但他總說工作忙。
漸漸地,我便也失去了興趣。
可當遊艇破開海天一色的水浪時,我仍激動地喊出了聲。
顧宴清從身後抱著我,嘴唇貼在我頰邊:“想在海上做點瘋狂的事。”
我心口一跳:“不會去沙漠你也要瘋狂吧?”
這話不知戳到了顧宴清哪裏,他愉悅地笑起來。
健碩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帶著心跳低低地震動。
我沒出息地紅了臉,理所當然地被他蠱惑。
我們在聖托裏尼盤桓近一周,又去了迪拜。
紙醉金迷的繁華之外,我們在沙漠之城依偎著看夕陽。
顧宴清在落日染紅細沙時吻了我。
回酒店的車上,我才發現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是孟遠洲打來的。
我剛要把他拉黑,電話又響了。
我接起,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蘇顏你鬧夠了沒有?信息不回,電話不接,我太慣著你了是不是?你人在哪裏?”
我提醒他:“孟遠洲,我們已經分手了,我的行程,不需要向你彙報。”
孟遠洲沉默須臾,旋即不以為意地笑出聲。
“你不就是因為我和昭昭公開鬧脾氣麼,大不了回頭我不要她了,也把你公開。”
“我都給你打電話了,你差不多得了,別蹬鼻子上臉的。”
在孟遠洲看來,他紆尊降貴打給我,是天大的恩賜。
我應該感恩戴德,無怨無悔地繼續做他的舔狗。
否則就是我不識抬舉。
我無語至極:“你愛公開誰公開誰,跟我沒關係,別煩我就行。”
孟遠洲被惹惱了:“蘇顏,給你搭個台階,你想上天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再這麼不知好歹,你以後就算是哭著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要你!”
我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孟遠洲氣得呼吸不穩。
我直接掛了電話,反手將他拖進黑名單。
此後的旅程輕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