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喜輕拍父王的後背。
父王立馬換上和藹溫柔的笑容。
“姐姐,你瞧你......竟然惹得父王這麼生氣!”雲喜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她神態似安慰我,“你若是同我磕幾個頭,我便替你向父王求求情。”
“雖然姐姐你不過是黑泥鰍,我還是把你當作唯一的姐姐。”
我嘴角諷刺地勾起。聲音無比嘲諷:
“磕頭?做什麼大夢!”
小白蛇立馬衝上前來,趁我沒反應過來,直接把我的頭摁在地上。
我的額頭連著磕了好幾下地。
很快露出血痕。
雲喜很滿意白蛇對她的維護,甜甜微笑。
她抬手輕輕挑起我下巴,“姐姐既然誠心誠意磕頭......想必父王也會寬容原諒你......”
父王對雲喜點頭,他隨即勉為其難看向我:
“雲初,雖然你隻是黑泥鰍,好歹父女一場。我原諒你了。隻是日後,別再這般對我、對你妹妹說話!”
我擦了擦額頭的血,閉上眼。
“哦”,雲喜裝作震驚般捂嘴,“忽然想到......姐姐夫婿還沒選吧?”
“隻是這情況,有誰願意與姐姐結契呢?”
雲喜故作苦惱地在我麵前抓頭。
“想必......還是會有人看在姐姐溫婉大方、刻苦勤奮上,願與姐姐結合......”
我明白她的心思。
死了一次的人,不會連這點技倆都看不出。
無非是想激怒我。向我炫耀。
我偏頭不理。
隨便她自己在那唱什麼戲。
白蛇配合一唱一和:
“誰願意和條黑泥鰍結契?她又不能飛升金龍。”
我蛟族適齡男子、其他前來圍觀的獸人皆齊齊後退一步。明麵上展露自己的不情願。
雲喜皺眉,“說不定姐姐她真可以......我們不能這麼快否定她......”
然而還是無人動作。
過了小一會。
就在雲喜問完最後一遍,馬上要來裝模作樣安慰我時。那躺在地上的黑蛇忽然掙開了雙眼。
萬籟俱寂,他的聲音低沉好聽。格外顯目。
“我願意。”
我忽而對上一雙溫柔繾綣的金色眼眸。
雲喜咬了咬牙,白蛇則滿臉嘲笑,二人迫不及待在黑蛇麵前說起我的壞話。
可那黑蛇麵色毫無變化。
他說:
“那又如何。”
“你們說的我便要相信麼?是真是假,我更相信雲初公主所言。”
仿佛有股暖流,緩緩流過我心田。
被人毫無保留地相信,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可......”
白蛇還欲張嘴說話。父王出聲打斷。
“既然都選好自己的夫婿,那便開始結契。切莫浪費時間。”
黑蛇生得實在俊俏,他那雙狐狸眼看著你時,似要將人吸進去。他又很高,我需抬頭才能和他對視。
“公主,我名莫褚。”
看他上趕著討好的模樣,白蛇冷哼出聲,“希望你不會後悔。”
“沒眼力見,居然選
我無視白蛇那扭曲到變形的臉。
兩世相逢,他如今不遺餘力貶低我、抹黑我選擇妹妹。
既是為了他的一見傾心。
也是因為他的私心。若是能助力飛升真龍,他自己便會得道升天。
隻是,飛升成龍當真有這麼容易麼?
父親畫好符陣,待我們四人踏入。隨即結契儀式開始。
蛟族血統算得上上等,蛇族遇之受苦不少。
那小白蛇早早忍不住疼,臉色發了白。可雲喜隻是神色淡淡地給了個眼神。
父王說:
“我女兒身份高貴。此等苦痛怎需她替你扛。”
“結契失敗,便是你對雲喜的愛意不深,誠意不重。”
白蛇隻得用力握緊拳頭,指甲都要陷進肉裏。契約之疼幾乎要他脫了層皮。最後,他連站都站不穩,靠扶著才勉強在妹妹麵前維持形象。
可在場人都看到他已有皮肉焦爛、粘成一塊。
接著便輪到我們。
白蛇戲看黑蛇波瀾不驚的臉。
“我不怕痛。”
我卻一把牽起莫褚的手,“你我結契,豈有你一人承擔苦痛的道理?”
“何況你才受重傷,怎可加重你的傷口?”
莫褚搖搖頭拒絕。可我執意如此,契約又已開始。
我滿頭大汗。
終於,結契順利結束。莫褚拿出帕子細心地替我擦拭臉頰的汗珠。他身上並未出現新的傷口。我的協助很成功。
側過身,我對上白蛇黑漆漆死盯我的眼神。他眼神幽深,似有不甘怨恨。
我當著他的麵,翻了個白眼。
活該。
回想前世,我與白蛇結契並不早。
考慮到他身上大小的傷口,我選擇過一陣再說。期間,我替他尋來各種珍奇草藥。替他療傷的同時增強他的體魄,鞏固他的經脈。
甚至在結契時,我也全權替他承受所有的苦痛。
他是一點不適沒感到。
如今,他自己選擇妹妹卻差點喪命於結契過程中。居然還要責問我。
當真是有病!
正當我鬆口氣時,忽然頭頂傳來轟隆的雷聲。
雷劫竟來得這般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