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炸開了鍋。
父王也有幾分疑慮,“可有證據?雲初乃我蛟族公主,豈容你張口隨意誹謗?”
白蛇叩首,臨危不懼。
他得意朝我抬了抬鼻子,微笑:
“我采摘得七彩琉璃荷時,偶遇仙緣。他傳訊於我:雲喜公主才是唯一能飛升金龍的可能,要我勢必將彩荷交予公主。而雲初,不過最低劣普通的黑泥鰍。”
“膽大包天,居然隱瞞身份裝作黑腳步,欺騙所有人!”
白蛇說得那般自信肯定。加之他又真的找到七彩琉璃荷。
不少人就信了他的話。
可我知道,那是他杜撰的。
根本沒有什麼仙緣,有的隻是前世白蛇親眼見證我渡雷劫變成一團焦黑的記憶。
他三兩句話就將我定性我黑泥鰍。
真可笑!我乃上古鑽石龍。
渡一雷劫便要徹底排出全身的汙濁。這才有渾身黑不溜秋的模樣。
白蛇愚昧無知,沒見識還要亂誣陷人。
“僅憑你那三言兩語,要定性我黑泥鰍的身份?實在荒謬!”
“我出生之時,天降異象。多少人見過我的真身。難不成那麼多人......”
“住口!”父王大喝一聲打斷我的話,他擰眉冷冷掃我一眼,全然無信任可言。
雲喜這時走到我身邊。
她朝我露出個善解人意的微笑,“姐姐,你莫不是心虛了?畢竟那白蛇可是接觸仙緣......”
“我知道姐姐不願承認......也不知姐姐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讓自己有了蛟形。”
“妹妹想告訴姐姐,身份無高低貴賤。”
“無論黑泥鰍,抑或其他什麼,姐姐萬不可為了一時虛榮,傷害自己啊......”
我默默捏緊身側的拳頭。
怒氣積壓在胸腔口,仿佛下一秒要噴瀉而出。
他們隻三言兩語,便板上釘釘我黑泥鰍假裝黑蛟的‘事實’!
族人竊竊私語。皆是戲謔地打量著我。
白蛇舉證,雲喜公主支持。父王不說話默許。隻有我孤身一人。明顯,所有人更相信他們。
空氣中明顯能感覺到來自四麵八方惡意地視線。
我冷下臉,“夠了。”
突然響亮的嗬斥把雲喜嚇唬住。她有些怯怯地看我,水靈靈的眼中醞釀出淚光......
下一秒,父王毫不留情的巴掌啪落在我臉頰。
力道之大。我直接被甩到牆上。
右半邊臉火辣辣的疼。
“誰準你這麼和阿喜說話的?!阿喜又沒說錯什麼。反了你了!”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白蛇隨即附和:“真當自己是什麼高貴的蛟族公主?”
“......嗬。”
我抬眼注視著父王,我唯一的親人。內心一陣淒涼。
我與雲喜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隻是父王先娶了母親。母親在生下我後,便因難產撒手人寰。
隨後第二年,父王新娶來個漂亮後媽。他們生下妹妹雲喜。父王對雲喜,從小便極盡寵愛。雲喜的吃穿用度,皆是最好。雲喜想要什麼,父王會立馬差人尋來。
而對我向來不管不顧。
我曾以為是我的出生害死母親,父王才不喜見我。
直到我深夜聽到父王與後媽濃情蜜意:
“我真不願娶那呆板醜女人......”
我默默捏緊身側的拳頭
“一想到那惡心女人給我生了個崽,我就惡心得不行。”
“我的寶貝女兒,隻有雲喜。她也勢必會飛升金龍,帶著我蛟族走向巔峰!”
那晚,我縮在角落哭了很久很久。
原以為再不會因為他的話感到失望傷心。
可感受到他明目張膽的偏向,還是忍不住酸澀。
父王定定地看了我幾秒,
“這般不懂事。我真情願從沒你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