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幾個字咬字很重,陳剛的嘴角不經意地壓了一壓,眼底有明顯的挑釁。
我恨不得揍得他滿臉開花!
“你必須好好主持好我妹妹的葬禮儀式,最好不要出一點差池!”
他挑眉答應:“那肯定,我是口碑主持人。”
話音剛落,劉芸畫著濃妝到了,還沒站穩便將我的手臂拉住。
“陳剛是專業的,你心胸別這麼狹隘行不行?你要是為你妹妹的好,就別沒事找事!我是你未婚妻才能一直忍你這種小肚雞腸。”
聲音大到所有人都聽得到。
我又成了別人眼裏的作人。
以前我要是過問一句陳剛的消息,她就能不分場合地發作。
“我和他過去了,還要我說幾遍?非得我割開我的心,你才不會患得患失嗎!”
不論是在糾纏的夜裏還是在老板的宴請上,她都能立馬化身戰鬥雞。
反複如是,我疲倦了。
我甩開了她的手,換上了含情脈脈:“聽你的。妹妹安葬後,下月初一是個吉日,彩禮齊了,我們結婚吧。”
一句話,他們兩人都藏著驚訝。
因為我從電話裏聽到,下月初一,是他們約定出遊偷腥的日子。
陳剛先開了口,“妹妹剛下葬就結婚,不是很吉利吧。”
劉芸想了一會兒,也勸:“結婚不急,再說了彩禮錢都沒有全,我爸媽......”
“全了,三十萬,截止這個月我已經給你打了四十萬了,是不是?”
“是,你打給了我四十萬彩禮。可是,妹妹下葬......”
“妹妹的心願一直是我們倆結婚。”
......
她每一個點都被我否定,到最後再也綁不住。
【怎麼辦,老娘還沒玩夠呢!嫁給他就真的沒有機會了,我還想吊著幾年,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舔狗呢。】
【他就是借此逼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老辦法,你裝暈,我來造勢,這樣讓誰都以為他在逼你結婚。】
他們用著小語種商量完,劉芸便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不知情的親戚都圍了過來。
陳剛立馬指責我:“她已經為了葬禮忙了一周了,你要結婚也不應急於一時啊!你當一個甩手掌櫃,逼一個女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而親戚也覺得我不對。
“是啊,媽知道你喜歡芸芸,想娶她,但兩人不該在這個節骨眼鬧。”
我爸也是氣得給了我一巴掌。
“逆子!想結婚想瘋了,不嫌丟人!”
我摸了摸發燙的臉頰。
大家都承認了我這四十萬是為結婚而用的彩禮錢。
一段錄音換回我一年的血汗。
不虧。
我徹底看清了劉芸的嘴臉。
然後打開了親戚的墨鏡實時語音翻譯開關。
過了一會兒,劉芸悠悠轉醒。
臉色紅潤地和大家道歉:“對不起,怪我身體不好讓爸媽擔心了。”
我媽安慰她,和往常一樣將她哄在懷裏。
“媽給你撐腰。”
我媽的身材比較肥碩,加上天氣炎熱,此刻身上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半。
一抱,又熱又粘,劉芸脫口而出小語種:【死肥婆,怎麼像下水道一樣臭。】
所有人都在墨鏡後睜大了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我媽抽動著嘴角,尷尬極了。
“......芸芸,你剛才說什麼?”
平時劉芸總在親戚麵前說小語種,她以為我媽是讓她翻譯。
她裝笑鑽入我媽懷裏,“媽,我剛才說你真好。”
轉頭又補了一句。
【一股泔水味,我快吐了。】
我剛戴的墨鏡翻譯器準確無誤地將劉芸的話翻譯了出來。
此刻我媽的臉色已經不好了。
她推開了劉芸,勉強維持著體麵。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開始吧。”
為了防止接下來的情況會亂套,我用了家鄉話給親戚說:
“我給大家的墨鏡是有實時翻譯功能的,最新科級產品,準確率達到99%。如果接下來大家聽到什麼奇怪的話,都不要表現出太過驚訝,交給我處理。”
所有親戚都默不作聲的點頭。
劉芸和陳剛眉目傳情之後,轉頭問我:“剛才說什麼?你們這土鱉的鄉下話真難懂。”
我笑了,“哦,讓親戚們一定要好好聽悼詞罷了,畢竟這是你們排練這麼久的心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