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姐姐是全家的驕傲,卻患有罕見的血液病,治療費一個月要上萬。
為了治好她,我隔段時間都要給她獻血,沒日沒夜地打工送外賣。
後來,姐姐為了打胎大出血,我的男朋友卻親手把我推上手術台。
我這才知道,姐姐早就懷了男友的孩子。
“你本來就是希希的血庫,能為希希付出,也算你死得其所。”
我被遺忘在手術台上,因失血過多而死。
可當我的生命當真消逝的那一刻,那些一個個盼著我去死的人,卻都瘋了。
我看著血液順著輸液管,一點一滴流出我的身體,嘴唇逐漸變得蒼白,手腕瘦的血管清晰可見。
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給孟希獻血了。
許醫生告訴我,我的身體因為營養不良,已經不適合獻血了。
他嚴肅地提醒我:
“孟窈,再無節製的抽下去,你會死的。不要隻想你姐姐,你想想那些愛你的人該怎麼辦?”
我無畏地笑了笑,“可是那些人隻愛姐姐,姐姐活著,他們才可能施舍一點愛給我啊。”
許醫生十分認真,“如果你下次再來獻血,我不會再替你抽了。”
孟希患有罕見的血液病,是RH陰性血,也就是熊貓血,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進行輸血。
全家隻有我可以為她輸血。
我從出生時起,就肩負著給她當移動血庫的責任。
看著我的血輸入了姐姐身體裏,她白皙的臉龐逐漸恢複了血色。
我走出來時,被刺目的天光晃到了眼睛,險些沒能站穩,迎上的是男友焦慮的神情。
還有父母的一臉嚴肅。
“窈窈,明天你還要再進行一次獻血。”
剛剛的頭暈尚未緩過來,我怔住了,猶豫著提出懇求。
“爸爸媽媽,我可以先休息一個月嗎?醫生說我營養不良,暫時不適合再抽血了。”
爸爸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不行,小希情況不好,她的身體耽誤不得。”
連男友宋明遠也忍不住勸我。
“是啊,窈窈,希希可是你親姐姐,你不救她,還有誰能救她?”
我歎了口氣,低著頭不發一語。
從小到大,他們都是用這同一個理由強迫我,讓我一直活在姐姐的陰影裏。
這一次我不想答應。
可回到家後,父母突然把我鎖在了屋內,還沒收走了我所有電子設備,不給我飯吃。
我拚命敲門都無濟於事。
媽媽冷哼著說:“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屋裏,直到明天陪希希去醫院!”
孟希貼在門框邊,淚眼汪汪地祈求我。
“窈窈,姐姐求你了,明天就再幫姐姐一次吧,這次真的離不開你。”
我不停地敲門,追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卻都支支吾吾說不出。
因為沒日沒夜的跑外賣,加上抽血,我的身體已經嚴重營養不良,又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
他們料準了我會受不住,終於熬到第二天中午,我因為低血糖暈倒,被他們送進了醫院。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孟希的家屬在哪?”
父母不在,緊接著是宋明遠的聲音。
“我在,我是她未婚夫。”
“病人馬上就要進行人流手術了,輸血源找到了沒有?”
腦袋裏嗡鳴一聲。
我這才知道,姐姐是懷了男友的孩子。
睫毛猛然顫抖著睜開,映入眼簾的就是宋明遠略顯不安的臉。
“窈窈,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事已至此。”
“希希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懷孕,打胎手術需要你給她輸血,我求你,救救她吧。”
我無比震驚地注視著他,巨大的背叛感襲來,他竟還是臉不紅心不跳。
“你們兩個,一個是我的男朋友,一個是我姐姐......”
“你知道她身體不適合,還讓她懷孕了?”
我的聲音發顫,卻被宋明遠握住了手。
“是我不小心,我也很愧疚,但是如果希希不落胎,她也會有生命危險。”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我答應你,隻要這次治好了希希,我一定會娶你。”
我十分絕望地看著他。
“宋明遠,我會死的。”
他不耐煩地說:“不就是獻個血嗎?至於要死要活的,你隻是失去一點血,可是卻能挽救希希的生命啊!”
“你本就是為了攀附我才跟我在一起的,我都答應娶你了,你還裝什麼清高?”
我預感不妙,瘋狂掙紮起來,卻被他死死按在病床上。
我瞥到病房外父母匆忙的身影,他們在焦急地安排著手術室和醫生。
冰冷的淚劃過我的臉龐,我想報警,但是手機已經被他們拿走。
我終於明白這是他們蓄謀好的,自己已經在劫難逃。
“宋明遠,我想在進手術室之前,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