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把東西收拾好放進背包。
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拽住,我一抬頭,就對上紀敘白風雨欲來的眼神。
他張口就質問我:
「夢瑩的那對耳環是你拿的?」
我愣了一下,反駁道:「不是。」
可下一秒,我就被他臉上擺明了不信的神情刺到。
我下意識地攥緊了包。
緊跟著他出現的方夢瑩突然開口:
「阿瓷,你這麼緊張地護著你的包做什麼?」
紀敘白的視線順著她的話落到我的背包上,不由分說地伸出手:
「包給我看看。」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我就像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霎時呆愣在原地。
四周還沒散去的同學紛紛朝我投來異樣的眼神。
我隻覺得如坐針氈。
我抿著唇,竭力抑製住話裏的輕顫:
「我沒拿她的耳環,你們懷疑我,也要先拿出證據。」
可紀敘白信了方夢瑩的話,早在心裏給我定了罪。
我的話隻會更加重他心中對我的懷疑。
他開始不耐煩,一把扯過我的包。
我被帶得一個踉蹌。
等穩住身體,就看見紀敘白提著我的背包一甩。
書、水壺、手機、草稿紙、筆,以及兩片衛生巾全被他像倒垃圾一樣倒了一地。
「劈裏啪啦」的聲響,像我被人踩碎在腳下的自尊。
莫大的羞恥和窘迫席卷至我全身。
看著紀敘白和方夢瑩掀了掀地上的那些東西,卻一無所獲的樣子。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就看見紀敘白黑沉沉的目光掃了過來。
「你放哪了?」
對上紀敘白執著的臉,熱意霎時湧上眼眶。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就那麼肯定這是我做的。
方夢瑩說什麼他都信嗎?
甚至為此不惜讓我當眾難堪。
他為什麼不信我?明明我才是他的女朋友啊。
壓抑的哽咽終究還是泄出了聲,我還是那句話:
「我說了,我沒拿她的耳環。」
紀敘白的看我的眼神冰冷又帶著失望。
「不是你還能是誰?」
「當初你想要那對耳環我沒給你,你就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去偷嗎?」
我愣愣地聽著,有些茫然。
我什麼時候說想要她的耳環了,我連她丟的那個耳環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耳邊紀敘白的聲音伴著手機按鍵聲繼續響起:
「既然你非要裝傻,那我隻能讓警察來處理了。」
我就像被人兜頭打了一記悶棍。
紀敘白近乎冷酷的神情,不像是在對待女朋友,更像是在對待他仇恨的敵人。
一直壓抑的情緒在此刻瞬間崩盤。
我崩潰得哭出了聲。
心裏仿佛有什麼將熄未熄的東西在這一刻被無情地掐滅。
再抬眼,我定定地直視紀敘白:
「好啊,那你報警吧。」
可就在我話音剛落,一道聲音霎時打破了教室裏凝固的氛圍:
「耳環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