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載:董卓焚燒洛陽城遷都長安,孫堅攻入洛陽,在城南甄官屬的廢墟中尋得一口枯井,井裏麵是一個宮女的屍體,懷裏抱著的就是遺失已久的傳國玉璽。
孫堅和骷髏王袁術殿下就是死在這東西上!
感情趙忠身邊的清秀小太監,就是曆史上拿著玉璽投井的宮女啊,難怪人家一顰一嗔都是媚態,原來是女扮男裝。
那這天上掉下來個燙手的金塊子,陸淵是接還是不接啊?
陸淵隻做了一秒鐘的心理鬥爭,然後就決定,接啊!
不接是傻子。
這都穿越到東漢末年了,還不敢拚命不敢冒險,等著過兩年饑荒了被人當口糧啊?
而且陸淵之所以在皇宮裏廝混了一年,除了本身無法離開,要說他心裏沒有一點點野望,那是不可能的。
俗話說的好,混亂是階梯,陸淵來到東漢末年,人生地不熟,一不是皇族二不是世家,隻能靠著刷新的現代物品裝神弄鬼,他可就等著十常侍之亂撈一波政治資本呢。
現在“傳國玉璽”作為王朝最大的政治資本自己掉下來了,陸淵已經開始盤算怎麼靠著這東西獲得能量,獲得官職,以求在之後天下徹底大亂的時候上得了牌桌。
再偷聽可就不禮貌了,於是陸淵在門口朗聲道:“貧道陸淵,請見趙常侍!”
屋內的對話和啜泣戛然而止。
片刻之後,趙公公的聲音傳來。
“陸仙師,守城辛苦。且進來相商。”
陸淵推門而入。
此時的趙無傷已經換上了一身女裝,臉上不施粉黛,卻哭的梨花帶雨,麵色潮紅,眼裏噙淚。
她跪趴在趙忠床前,一雙紅彤彤的狐狸眼睛瞪著進來的陸淵。趙忠沒開口,她先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把你個腦滿腸肥,心思不正的雜毛道士!你在門口偷聽多久了?”
不是,少女,你這是罵人還是勾引別人犯罪啊?
陸淵兩世為人,第一次見到這種一舉一動都帶著媚態的女生,頓時心臟都漏跳了半拍。
陸淵趕緊施禮:“貧道本無意偷聽,隻是兵禍將近,一時性急失了方寸,常侍恕罪。”
趙忠擺手說道:“無妨。無妨。既然陸仙師已然聽到了,不若就此跟我拿個主意。”
說著趙忠坐起身,昏黃的眼睛死死盯住陸淵,一字一頓的問道:“這傳國玉璽,我該如何保全?”
陸淵稍一思考,便出言回答:“常侍是掌印太監,這世人皆知,想必袁紹派大將淳於瓊一路追殺公公,也是為了此事,他們咬死了公公,所以玉璽決計不能再在公公手中。”
“我便也是這樣想的,我死定了,玉璽不能落在他袁家手裏,所以才讓無傷帶著玉璽先逃出去。”
“這便是下策。”陸淵篤定的說到。
“這洛陽城裏現在兵荒馬亂,到處都是袁家的叛軍,無傷小姐混在我們這一班人群裏,尚不顯眼,一旦獨自出逃,撞上亂兵,難以自保。
一旦無傷小姐出事,玉璽也極有可能就此無人知曉下落,日後再讓誰撿著,那還真就‘受命於天’了!”
陸淵這一番話可不是亂講的,他看過曆史,順著孫堅袁術的故事往上圓,這屬於事先給趙忠來一波劇透。
趙忠沉吟片刻,繼續詢問:“仙師既然說咱家這是下策,那必然有中策,上策了。”
陸淵回答:“中策便是將玉璽在這永安宮裏埋了,然後我等據城而戰。
能守多久守多久。袁家再囂張跋扈,也決不能可能在洛陽無休止的作亂,等他們找到張常侍,接回了聖上,那這亂局便結束了。”
趙忠一言不發,趙無傷倒是先察覺到了陸淵話中不對勁的地方。
“雜毛道士!若按你說的這中策走,我大爺爺豈不是死定了?”
趙忠倒是看的很開,他擺手製止了趙無傷,反問陸淵:“仙師上中下三策,我趙忠是否都要死?”
陸淵點了點頭。
十常侍殺了何進,給了袁傀袁紹發動政變的理由,無論如何,他們都活不了了。
趙忠笑著說:“我腰背上中箭,本就去了半條命,便是此番僥幸得脫,也多活不了兩年,仙師上策,若能保全玉璽,我趙忠一死何妨?”
陸淵:“這上策,若帶兵過來的是曹操,則必然不能成功,若帶兵來的是袁術,我有七成把握,若是袁紹親自領兵,我便有九成勝算。
隻是想要成功,還需向公公借上一物,方能實行。”
“仙師欲借何物?”
“便是公公的項上人頭。”
......
永安宮裏一片混亂。
趙公公的命令,要還在宮內的大小太監,自己找一處地方挖坑,然後隨便埋起來一樣東西。
玉佩也好,銅錢也好,食盒也好,甚至埋一塊石頭都行。
宦官們對於這樣莫名其妙的命令摸不著頭腦,但好在都是宮裏混的人精,他們從不問上麵為什麼,隻管去做。
陸淵就在這亂糟糟的環境中,手上提著一個食盒,登上了城門樓。
內衛都統許絳看見陸淵,趕忙過來施禮。
“許都統,情況如何?”
“來的是中軍,剛才一員將軍在城下喊話,點名要見仙師。”
陸淵點了點頭,他走上城牆,躲在一處女牆後麵,抄起高頻擴音喇叭,開始喊話。
“貧道姓陸名淵,字嶽峙,師從天通道人。方才便是貧道施展的五色天雷,敢問宮外領兵的是哪位將軍?”
一裏外的軍陣聽到陸淵的喊話聲一陣騷動,在他們聽來,這城樓上的道士果然是有真本事的,說話聲音如此洪亮,還隱隱帶著雷聲,著實嚇人。
陸淵自己要是知道這劣質喇叭的電流麥還有這種震懾效果,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軍陣之中分出一隊頂盔摜甲的精銳騎兵,簇擁著一員相貌堂堂的青年將軍。
或許是被傳言的‘五色天雷’嚇住了,那將軍並沒有近前搭話,而是派了一員小校騎馬到城牆下傳話。
“陸仙師,這廂有禮了!我家將軍乃是中軍校尉袁公,特請仙師到帳中一緒!”
這時候的中軍校尉,那便是袁本初本人無疑了。
陸淵暗自揣度,看來自己這波運氣不錯,他現在是真怕在洛陽城裏和曹操打照麵。
因為袁紹要端著袁家四世三公的架子,裝也要裝成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但那曹孟德可不管你方的圓的,他就不按著規矩辦事......
“仙師,不可出城啊,他們莫不是鴻門宴?”許絳擔心的勸陸淵。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算知道是鴻門宴又如何?高祖不也是去了麼?這便是形勢。”
陸淵拍了拍許絳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提著食盒,徑直走下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