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兮妍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回到的家。
那枚戒指最終還是被宋宴禮還回來。
她坐在客廳,半夜十二點時才聽到玄關傳來動靜,接著客廳的燈亮起。
紀遠扯著領帶走進來時,被沙發上的人嚇一跳。
“你坐在這裏幹什麼?”
他眉心緊鎖,聲音中忍不住帶上怒氣,“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你真的應該去醫院檢查下,看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紀遠,我看到了。”
阮兮妍沒打算當做自己不知道這件事,直接對峙道,“你跟那個女人在車裏,還有那個女人給我打來的電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眼淚又無可自抑的落下,心疼得厲害。
不管怎麼樣,紀遠都是她喜歡了這麼久的人,他們是彼此的初戀。
紀遠眼底飛快的閃過抹慌張,接著不知道想到什麼,表情變得冷漠,整個人也冷靜下來,“既然你看到,那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但我做出這樣的事情,還不是因為你嗎?”
阮兮妍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跟她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是她逼著紀遠去出軌,去跟其他女人發生關係的嗎?
“如果不是你不讓我碰,我會去找別的女人嗎?”
紀遠滿眼厭惡又冷漠的盯著阮兮妍,語氣裏的惡意十分明顯,“你自己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我能守著你這麼多年,你難道不應該感激我嗎?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
“我出軌,不就是因為你沒用?”
阮兮妍指尖輕顫著,常年處於紀年的這些話壓迫下,她竟然真的開始覺得是自己的錯。
“妍妍,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也不會強迫你。”
紀遠看著阮兮妍的表情,走近後扶著她的肩膀,溫聲哄人,“我隻是把精力分點給外麵的人,我心裏真正愛的人還是你,這麼多年,我一直都陪在你身邊是不是?”
阮兮妍心軟了下來,她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
她仰著頭,眼眶泛紅的看著紀遠,掙紮著開口,“我可以的,紀遠,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的,你不要跟其他女人發生關係行不行?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紀遠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阮兮妍沒有再等著,她動作僵硬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貼著紀遠準備吻上去,結果下一秒——
她捂著嘴迅速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沒多久,幹嘔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等阮兮妍緩過來,轉過身發現紀遠站在門口,正以冷漠的眼神盯著她。
“以後不要再管我在外麵的事。”
他語氣的厭惡不在遮掩,“你瞧瞧你這個樣子,親一下就能讓你吐出來,真要是上了我的床,說不定還吐在我身上,你不惡心我還惡心。”
扔下這麼一句話,紀遠直接轉身離開。
或許是被阮兮妍戳穿的緣故,他也越來越肆無忌憚,甚至阮兮當著的麵將茉瀟瀟帶回去。
那天晚上,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而那間原本屬於她跟紀遠的主臥裏,是他跟另一個女人發出的動靜,聲聲刺耳,是哪怕她捂著耳朵,依舊還是像把利刃一樣刺進她的心臟裏。
她覺得窒息,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
接下來的時間裏,阮兮妍白天照顧在醫院病重的奶奶,晚上回來還要被茉瀟瀟跟紀遠折磨。
精神跟身體都經受不住這種虐待,最終在醫院出來時直接暈倒。
昏過去前,她似乎看到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影。
是宋宴禮嗎?
......
阮兮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冷不丁的看到自己床前出現個男人。
“宋先生,你怎麼在這裏?”
她出聲時,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得難聽,像是破鑼嗓。
宋宴禮沒說話。
阮兮妍慢慢的撐著身體坐起來,昏過去的記憶也漸漸回籠,她沒想到自己當時見到的真的是宋宴禮。
“謝謝宋先生,我在醫院是不是花了很多錢?您給我個聯係方式,我之後還給你。”
她整個人都處於不安中,餘光怯怯的窺向宋宴禮。
宋宴禮微抬下頜,眉目冷清的盯著阮兮妍,“醫藥費不著急,醫生說你是精神壓力太大,加上身體勞累才會這個樣子,為什麼不打電話跟我說?”
阮兮妍攥緊床單,她為什麼要跟宋宴禮說?
之前在車上宋宴禮的舉動也讓她覺得害怕,她從來就沒跟人這麼親近過。
她遲遲給不出個答案,宋宴禮眸色愈發冷了兩分,接著開口,“又是因為紀遠?他出軌其他人,你竟然還能忍著留在他身邊,你究竟是有多喜歡他?”
“我......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阮兮妍終於有個自己能給出答案的,她鼓足勇氣開口,“我現在不喜歡紀遠,我喜歡的是當年的他,不是現在的這個人,他,他讓我感到惡心。”
經過這段時間紀遠跟茉瀟瀟做的事情,阮兮妍總算是徹底心死。
“既然這樣,跟他離婚。”
宋宴禮削薄的唇輕勾,眼裏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繼續留在他身邊。”
阮兮妍微怔。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離婚的事情。
被宋宴禮這麼提出來,她才慢慢反應過來,她離婚後可以問紀遠把自己的銀行卡拿回來,到時候就可以付出奶奶的醫藥費,也可以成全紀遠跟他現在喜歡的那個人。
她可以徹底的,跟紀遠撇清關係。
“我......我要離婚......”
病床上的人臉上依舊毫無血色,黑色的瞳仁裏也透出幾分怯懦來,可那感覺跟之前不一樣。
宋宴禮眸色暗下一瞬,接著辦好出院手續送阮兮妍回家。
“有事給我打電話。”
透過半開的車窗,男人嗓音冷沉,“不用擔心我會不接你的電話。”
阮兮妍就是那瞬間感覺自己有了勇氣。
上樓後,公寓裏罕見的沒見到茉瀟瀟,反而就紀遠一個人。
隻是他陰沉著臉,表情不善,周身的氣壓也低到極點,顯然是在不高興。
“你去了什麼地方?”
在阮兮妍進來後,紀遠毫不猶豫的從沙發上起身,氣勢洶洶的過來質問,“為什麼我下班沒在家見到你?我給醫院打過電話,說你也不在,你......”
“紀遠,我們離婚。”
阮兮妍對上紀遠的視線,咬牙打斷他的話,“我不要再跟你在一起。”
那瞬間,紀遠的眼神像是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