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季挽歌想到了什麼,還是囑咐了季白一句:“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千萬不要拿刀出來嚇人哦。”
她想到之前的場景,還有些心有餘悸呢。
“可是,他們,欺負你。”季白眸中不解,目光落在她腰間的匕首上,那是季挽歌的防身匕首,每次神不知鬼不覺的都會被季白抽走。
“我是公主嘛,公主是不會受委屈的。”季挽歌笑哈哈的安慰季白,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為了盡快轉移這個話題。
她摸了摸季白的肩膀和胸膛,好奇的說道:“你是吃什麼長大的,長得真快,剛認識你的時候看起來還像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
“現在倒好,長得白白淨淨柔柔弱弱的,身體看起來挺健壯的嘛。”季挽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絲毫沒注意到季白耳朵有些紅了。
季白垂著腦袋,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季挽歌也早就習慣了季白反應遲鈍的性子,她抬起腳邁入了府中。
淑妃也早就養好了傷下了地,因為是宮妃,不能在宮外待太久,在等不到女兒回來的時候,也隻能帶著貼身丫鬟出府了。
剛好跟季挽歌碰在了一起。
“母妃,這是我特意為你們買的桃花酥。”季挽歌伸出手從季白的懷中拿了三包出來遞了過去:“皇兄不是最喜歡吃他家的了嗎?”
“現在我在外有了府邸,可以隨時都能給你們買了。”
淑妃愧疚的將東西接了過來,隨後遞給了自己的貼身丫鬟,雙手握住季挽歌的手,情緒低落的說道;“是母妃對不住你。”
“母妃一定會給你解決婚約的事情。”
大不了豁出她這條命!按照本朝律法父母死後,子女是要守孝三年的。
到時候她女兒就不會成親了,三年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她生來就對不住兒子,總不能也一輩子對不起女兒吧。
季挽歌看見母妃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好歹也是生活了十六年的親生母親,她反過來拍了拍母妃的手,寬慰道;“母妃,這不怪你,是那沈長風混蛋,將我們都蒙在鼓裏!”
“我已經向父皇請旨推遲三年的婚約了,這是好事啊。”
“萬事開頭難,但既然開了頭,那就肯定可以做到。”
“你就不要在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季挽歌歎息一聲說道,自從孕育皇兄之後,母妃因為被人暗算下了毒,毒素轉移到皇兄身上後。
她就一直自怨自艾起來,又有幸懷了她卻又牽扯進廢後的巫蠱之禍之中差點沒了命。
從那之後身心就一直不好,對侍寢之事也不熱衷,時間長了父皇也就厭煩了母妃的無趣,自然也就不會在召母妃侍寢。
母妃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唯一心係的也就是她和皇兄二人的終身大事。
皇兄因為身體原因,哪怕是皇子也一直沒有婚配。
而她因為當時那一道聖旨,從出生起就被許配給了護國公府的世子。
因為這些事,母妃始終覺得對不起我們,在察覺沈長風是個好孩子,對她也很好的時候,母妃的情緒好轉了不少。
可沒想到如今這一切都是假的。
淑妃在聽到婚約延遲三年後,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可是這麼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總得想個萬全之策。”
季挽歌和母妃走進了馬車,季白在外跟著馬車的速度行走著。
到了宮門外的時候,淑妃依舊沉思著,想著有沒有可行的萬全之策。
“母妃,先去瞧瞧皇兄,我的事你不要太操心了。”季挽歌挽著母妃的手,輕聲說道。
要想真的扳倒沈長風,還得從長計議。
若是護國公府有其他明事理的人,她倒是可以合作一番。
兩人當個表麵夫妻也是可以的。
“你是不是在怪母妃沒用。”淑妃眼含淚光,有些自怨自艾起來。
季挽歌有些心累,但還是搖了搖頭:“不是,我和皇兄都未曾怪過母妃,這不是你的錯。”
深陷在宮牆之中的女人,哪有安然無恙的,母妃能將他們養大,就已經很不錯了,除了情緒偶爾會低落之外。
她是很喜歡母妃的。
哪有孩子不愛父母的呢。
因皇兄體弱多病身子虛弱,需要人照顧所以父皇就一直沒有在外給皇兄賜予府邸,皇兄也一直在母妃的未央宮居住。
剛走進去,一股藥香就撲麵而來。
“咳!咳咳!”
熟悉的咳嗦聲,回蕩在季挽歌的耳邊,她鼻子一酸,忍住心中的酸楚,走了進去。
淑妃早就迫不及待的快步走過守在皇兄床前,擔憂的說道:“怎麼這次咳嗦的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