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
傳來水淅淅瀝瀝的聲音,而我卻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
我從前還是喜歡他身上的香氣,更喜歡他那十分勻稱的身材。
但是每每隻能夠在他睡下後,才能貪婪的用目光掃視,這連撫摸都做不到。
可此刻我可以隨意欣賞他的美感,更可以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腹肌。
但是我不想去看了。
一想到他的身體上留存著和溫念兒恩愛過的痕跡,我便忍不住的有些想吐。
從前沒有親眼見證,所以我可以麻痹自己,我可以告訴所有人…我並不在乎這些。
但是此刻,我沒辦法了。
即使在沈家老宅,他也可以徹夜不睡,隻是為了陪伴那個女人。
而在我這裏,不過三秒,便能睡著。
這或許就是愛與不愛的最大差距。
十五分鐘後。
水聲停了下來,男人窸窸窣窣的穿了浴衣,從浴室走了出來。
那勻淨的身材若隱若現,我卻轉過身去。
他連身上的水珠還不曾擦幹,卻窩在了床邊的沙發,臉上帶著笑意,在手機上不知撥打著什麼。
看著那副高興的樣子,應該是在和溫念兒聯絡吧。
此刻的他,化作了正在熱戀中的男孩,為自己所愛之人的一句話而眉飛色舞。
我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礙眼,便慢慢的挪出了臥室。
站在二樓的樓梯上,看著一室狼藉,習慣性的想要伸出手整理這些,卻又穿過了那些物體。
我是個魂魄了。
我又忘記了這件事,又忘記了…已死的結局。
我百無聊賴,又不想回去麵對和溫念兒談情說愛的他,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像從前的每一日。
枯坐於此,隻等待他的消息。
不知過了多久,我昏昏欲睡之時,樓上傳來了聲音,男人應該是在衣櫃裏找尋著些什麼,我又飄回了他的身旁,想看看他是否能夠找到自己的東西。
不過不出所料。
他的衣服一向都是我親自烘洗幹淨,隨後又收納的,他從來沒有關心過這些,所以當然不知道東西都放在哪。
“這女人,就知道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好,弄得規規矩矩,用的時候卻又找不到。”
他煩躁的翻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我同他的對話框,“薑歲,你把我的內褲放在了哪?我為什麼沒看見?還有我那件藍紫相間的領帶去了哪裏,上次讓你洗了,你放在哪裏?快點給我回話,我著急出門!”
對麵的人也仿佛就在等他的消息,回話回得很快,但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你的內褲放在哪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的衣服在哪我不知道!你找不到就光屁股出門算了。”
這話,卻讓沈行淵覺得自己遭受了挑釁。
“我告訴你,我容忍你因為生氣想在外麵多待些時日,我不催你,但是…你也別蹬鼻子上臉,不然我們就離婚。”
離婚。
這個耳熟能詳的話題。
他們的思想之上一旦有了錯差,他就隻有這一句話。
對麵的人沒有再回過他。
他罵罵咧咧,又將衣櫃翻找了一整遍,這仍舊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我默默的跟隨在他的身後,其實已經伸出手為他指的方向。
他的內褲和我的內衣等物都放在了另外一邊的小箱子裏,我在那個箱子裏也放了些防病菌的藥物,就是為了保證兩個人的身體安全。
至於他說的那條藍紫色的領帶。
我剛剛替他洗完,還沒有來得及收,晾在了陽台。
隻是他絕對不會挪過去看上一眼。
他氣急敗壞的將手上的衣服甩在地上,隨後…窩囊的穿了那件換下來的內褲,又隨便拿了條領帶出了門。
就算沒有新衣服穿,也攔不住他去找溫念兒。
我再一次的在他的拉扯之下,來到了老地方。
我看著溫念兒十分歡樂的打開了門。笑眯眯的挽上了他的胳膊,兩個人麵帶笑容的走進房門,冰冷的房門被合上,我也被排除在外。
我原本想著站在門外,裝個屍體挺好的,但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做些什麼,我因為距離的過遠,而又被拉到了他們麵前。
我看著他們吻得忘情, 女人的頭顱後仰,他伏在她的脖頸處,細細嗅著屬於她的分享。
有些昏暗的室內,帶著幾分曖昧的氣息。
“念兒,今天你身上怎麼這麼香?”
“我?”
她眨了眨眼,十分大膽的將手纏在了他的脖頸上,有些不老實的撫摸著他的後背。
“你覺得好聞嗎?”
她故意往前湊上去的那身影,那讓人引以為傲的高feng,在他的胸口上蹭來蹭去。
讓他更加難耐。
“你這隻小狐狸精。”
他將人輕柔的放在床上,隨後俯身上去。
“當然香了。”
他又附在她的嘴唇上,細致地感受著她的芬香。
“念兒,念兒。”
他動清的叫喊著她的名字,卻在女人的手搭在腰間時,猛的推開她。
“抱歉, 念兒。”
他往後撤了兩步,將整個身體與身後冰冷的牆重疊。
“你什麼意思?”
溫念兒的喘xi還不曾平穩,那雙早已被情愫蝕殆盡的眸中閃過幾絲不解。
明明已到這最後一步,他居然還能如此堅定地推開她。
這是讓溫念兒很難接受的現實。
“我......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為何在最後一步的時候,腦海之中會閃出些其他的東西。
她穩了穩心神,又再次貼上了他的身軀,溫柔的吻落在了他的鼻尖。
“我知道了,畢竟昨晚......你不要和她生氣,她到底還懷著孕。”
“她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回家?”
“啊?”
溫念兒裝出一副十分詫異的樣子,跟著他一起挪到了沙發上,而她卻坐在他的懷中。
“這次她怎麼這麼任性?是不是你真的誤會了,或許,這件事情和她真的沒關係也不一定?要不然,你還是好好的和她說?”
“怎麼會沒關係,要不是她來找你,你隻會在家裏呆著,又怎麼可能會遇見那些窮凶極惡的匪徒,我看這一切都是她自編自導,你就不要為了這麼個女人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