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辭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從容得體地撐完這場壽宴。
他在滿堂衣香鬢影裏摟著溫言跳舞,腦海中卻都是蘇棠離開時決絕受傷的眼神。
這些年,她一直是乖巧的,黏人的,驕縱的。
他幾乎都忘了,他們重逢的第一天,七歲的她就像不屈的野草一樣,狠狠吞咽帶刺的薔薇。
柔軟是她給他的特權。
倔強才是她的底色。
在那場家破人亡後,他又一次逼出了這樣的她。
他真的,太糟糕了。
宴會結束,溫言極力挽留他留宿。
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溫言莫名覺得脖子後麵涼涼的,勉強露出一抹抱歉的神態。
“對不起啊宴辭,我不該讓棠棠取畫的。也許是她聽錯了我說的位置就拿錯了畫,可是剛剛那個場麵,我爸爸又看著,我......”
傅晏辭打斷了她:“溫小姐說話倒是比做事聰明許多。可惜,我不喜歡聒噪的女人。”
溫言臉一白:“宴辭......”
話音未落,車窗已經升起,庫裏南絕塵而去。
溫言的眼裏閃過狠厲的光,傅晏辭第一次跟她把說的這麼直接,看來她還是低估了蘇棠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了。
蘇棠這個女人不能留了。
溫言緊緊攥著手心,咬著牙撥出一個電話:“那個賤人沒跟丟吧?”
“把她弄到倉庫去!”
掛了溫言的電話,對麵幾個男人看著酒吧裏買醉消愁的蘇棠,麵麵相覷。
其中一個瘦子有些不安地說:“哥,真弄啊?這丫頭好歹也是傅家的人,姓傅的不會找我們麻煩吧?”
一個眯縫眼的肥胖男人灌了口酒,惡狠狠地說:“怕什麼!姓傅的馬上就是我表妹夫了,難不成為了個外人得罪我們親戚!”
“我妹說了,幹完這一票,送我們去國外瀟灑幾年,機票都買好了!姓傅的想找也找不到!”
另一個戴眼鏡的有些猶豫:“可是......”
肥胖男人不耐煩地吼了句:“可是什麼可是!咱們上次犯的事你們都忘了嗎!你倆要是不願意,我一個人也能辦!辦完我自己出國,你們留下來等警察抓吧!”
“別呀齊哥!我們聽你的!”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朝蘇棠走過去。
傅晏辭知道蘇棠沒回家,拿出手機點了幾下,便蹙著眉開車走了。
到了酒吧,仔細尋找,可怎麼也找不到蘇棠。
他有些焦急,再次確認手機上的定位還在這裏,便去吧台打聽。
酒保看到他拿出蘇棠的照片,直接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他。
他接過來一看,神色一冷。
蘇棠的手機被扔在這兒了,所以定位一直沒變。
酒保說,她被三個男人帶走了。
傅晏辭看著監控,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他陰沉著臉撥出一個電話。
“蘇棠是不是在你那裏?”
溫言驚訝地說:“棠棠不見了?我沒有見過她呀。宴辭,要不要我幫你一起找?”
傅晏辭頓了頓,問:“你現在在哪裏?”
溫言說:“我在家裏。宴辭,你需要幫忙的話......”
話未說完,傅晏辭已掛斷。
他撥了個電話到溫宅,傭人說她根本不在家。
他麵容冷肅,黑眸迸射出戾氣。
溫言......
被掛電話的溫言收起虛偽的假笑,看著倉庫裏不省人事的蘇棠,問:“東西喂進去了?”
齊偉笑得猥瑣:“喂了,喂得夠夠的,什麼貞潔烈女今天也扛不住!”
溫言勾起一抹惡毒的笑。
“那你們今晚可要好好把她伺候舒服了。”
蘇棠,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
我今天就讓你吃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