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富二代們的圈子裏,誰不知道陸夜涼換女人如同換衣服。
楚惜微能雷打不動地待在陸夜涼身邊五年,早就成了少爺們茶餘飯後的現成笑話了。
“楚小姐,陸總喝多了,吵著要你來接,我攔不住,您看這......”
像以往五年一樣隨叫隨到,已經睡下的楚惜微麻利地穿好衣服就往會所趕。
楚惜微來時,包廂裏的遊戲正在進行。
看到她推門進來,一群男男女女發出起哄的聲音,
“還是陸總的女人最聽話,這局又讓他贏了。”
“來來來,罰酒罰酒。”
陸夜涼臂彎下摟著身材火辣的女人,目光幽幽地望來,沾染了水霧的眸子深不見底,嘴角帶著得意的笑意。
他就知道她會來,對於楚惜微,他有絕對的自信。
畢竟,這女人愛他愛的死去活來,離開他,這輩子都不可能。
陸夜涼拿捏死了她這一點,偶爾給點甜頭,完美掌握一個度,讓楚惜微吃了上頓想下頓,死心塌地地跟在他身邊五年。
即使不怎麼關注娛樂圈,楚惜微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女孩是最近很火的明星唐雪,也是打造出國內一線奢侈品的唐氏集團的獨生女。
真公主去娛樂圈當然隻是玩玩而已,而讓她提了兩倍身價爆火的電影,就是陸夜涼投資的。
對於女人,陸夜涼一向很大方。
楚惜微隻覺得心裏一陣酸楚。
“阿夜,回家吧。”
陸夜涼鬆開女人婀娜的腰肢,特製皮夾裏取出一支煙夾在指間,也不急著點。
陸夜涼沒說回,也沒說不回,倒是身邊的女孩不樂意了。
唐雪擰著秀氣的眉頭,軟綿綿的胸脯貼在陸夜涼手臂上。
“陸哥,是你說今晚慶祝我的電影首秀的,怎麼這麼早就走,我不管,你今天的時間屬於我。”
楚惜微有些窘迫地站在那裏,突然就覺得好沒意思。
楚惜微咬咬牙,下定決心一般,薄唇微張,“阿夜,我有話和你說,說完你再回來也行。”
陸夜涼倒不是真的想走,隻是楚惜微這幅神情,讓他覺得有些麻煩。
眉心蹙了下,他輕握了下唐雪柔弱無骨的手,
“你和她們玩會,乖,我一會兒就回來。”
唐雪撇嘴,嬌嗔道:“不要,誰知道你走了還會不會回來,你答應了我,我才不放你走呢。”
唐雪整個人都貼在陸夜涼身上,毫不畏懼地瞪了一眼楚惜微。
這場景,仿佛楚惜微才是第三者,卻不是楚惜微第一次經曆了。
陸夜涼摸了摸唐雪的臉,直接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扔給她了。
他輕笑了聲,“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實在不信我,這個押給你。”
這下包廂眾人倒是齊齊把目光投向楚惜微身上。
這戒指,是上次陸夜涼約小模特被楚惜微撞見,為了安撫她買的,五十萬一個,兩人一人一隻。
陸夜涼最知道她想要什麼。
楚惜微要求他戴著,最後陸夜涼以飾品太多為理由,楚惜微妥協成了讓他必須戴一周。
這一周還沒過去,這枚戒指就被輕飄飄地抵押了出去。
疼,臉被打的啪啪疼。
楚惜微雲淡風輕地把自己右手無名指上那隻戒指也摘了下來,扔給唐雪,
“這個也給你,一對的,不會耽誤他太久,你放心好了。”
這一包廂的人多半是想看看楚惜微這個萬年窩囊廢臉上的表情有多精彩,還有些多少帶了些同情。
帶自己男朋友回家還要押上戒指給他外麵的女人,正牌女朋友做到這份上,不知道該誇楚惜微大方還是該勸她去看看腦子。
陸夜涼知道她對這戒指看的有多重,她竟然就這麼輕飄飄給了出去。
狹長的眸子眯了眯,陸夜涼語氣顯然有些不悅,
“楚惜微,你什麼意思?”
楚惜微還沒來得及回答,陸夜涼突然正色起來,
“楚惜微,正好今天我們也把話說說清楚。”
他這副表情顯然是已經生氣了,楚惜微不動聲色地攥著手,“你說。”
“你跟了我五年,我也懶得和你玩什麼文字遊戲,分手吧,挺沒勁的,我到了要成家聯姻的年紀了,而你什麼都給不了我。”
楚惜微最寶貴的五年青春,到頭來隻是他輕飄飄的一句挺沒勁的。
五年,陸夜涼從那個剛剛接手陸氏的毛頭小子變成穩重的總裁,那群不學無術的富二代也都有了大大小小的事業,唐雪也能從設計師轉行當明星。
隻有她一個人還在原地踏步,甚至退步。
楚惜微的嘴角有些顫抖,還是勾起一個微笑,在其他人看來,還真是真是比哭還難看。
“行啊。”
她這個笑話也確實當夠了。
陸夜涼愣了下,接著說:“既然分手,這些年我也不會虧待你,我之前給你的支票,你隨便填個數,房子也送你了,在這京城想找個工作的話,我也一並幫你解決了,好聚好散吧。”
楚惜微的心裏像是揉了沙子,硌得生疼,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好聚好散。那我就先走了,今天掃大家的興了,抱歉。”
龍舌蘭辛辣的滋味從舌根蔓延到喉嚨,楚惜微轉身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包廂眾人麵麵相覷。
相比生氣,陸夜涼更多的是驚訝。
她就這麼輕飄飄答應分手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一出呢?
“哎,陸二,沒事吧?要不要追出去看看,我感覺她這次真生氣了。”
“是有點過分了啊陸哥,真的不追?”
陸夜涼嗤笑一聲,高高挑起一遍眉毛,“沒事,她不敢胡鬧太厲害,她離不開我的。”
“也是,這種冤大頭簡直被你下了蠱,這輩子隻能圍著你團團轉。”
“放心吧,出不了兩天就她就哭著回來了。”
“上次買對戒,這次買什麼哄啊,定製個二次元結婚證嗎?”
“你這招也太損了哈哈哈。”
包廂調侃聲不斷,楚惜微的心像是掉進了冰窖。
當天晚上,楚惜微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連同陸夜涼給的支票和房產證,走了個幹淨。
“對,越快越好,京市最好的地段,低於市場價三分之一出,我要出國急用錢。”
低價急出把房子掛到中介,楚惜微坐上出租車,徹底離開了這個她住了五年的地方。
這裏不是她的家,再也不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