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外麵跑進來一個侍女,對著郭漺行一禮後道:「郭漺君,我家姑娘虛弱之症又發作了,還在做噩夢,您快去看看吧!」
郭漺聞言立馬起身,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絲毫忘了我就在一旁。
他走了以後,那侍女給了我一個挑釁地笑,才跟在後邊走了。
我輕笑一聲,真是老伎倆了。
手指微微一動,我化出一縷狐息,落在那侍女身上。
沒多久,我渾身開始泛冷,沾在侍女身上的狐息傳來了消息。
郭漺又要來取我的心頭血了。
他來的時候,我沒有任何言語。
他帶來的隨從直接扯開我的外衣,拿出匕首劃開了我的胸口。
我心口處疼痛不已,渾身漸漸被涼意席卷,意識逐漸模糊。
後麵,我是被疼醒的,幾碗心頭血放在了托盤上。
我全身無力,被隨從扔在了床上。
郭漺見我如此,卻認為我在裝:「別裝了,不就是取些心頭血嗎?你這樣子是做給誰看呢!」
靈華在郭漺離開後才走了進來,趾高氣昂地對我說:「靈姨被虛弱之症折磨著,你的心頭血能讓靈姨好受些,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曾經,郭漺就算是不喜歡我,也會裝裝表麵樣子,聽不得別人說我的半句不是。
可如今,他卻親口說出了這些話。
經受了胡靈的挑撥,我在他的眼裏就是「善妒,會裝,沒有同情心」。
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將胡靈捧在手心,小心地嗬護著,卻將我貶到了地裏。
不僅如此,他還要我對胡靈有所感恩。
淡櫻從外頭拿藥回來的時候,將她看到的一切告訴了我。
郭漺現在天天陪著胡靈,陪她在萬花林裏散步,言語之間極其溫柔。
隨從侍女伺候得稍有不周到,就會被他責罵。
聽完她說的話,我渾身冰涼,搭在小臂上的手,指甲嵌入了血肉裏,都不知道疼。
我忽然想到了上次留在侍女身上的狐息還沒收回來,當即就催動狐息,感知那邊的一切。
傳來的聲音,正是郭漺對胡靈的關心話語。
「靈兒,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實在不行,我再去取心頭血。」
胡靈忽然拽住他的手,嘴唇發白地說:「舊毛病了,也不在乎這一時,但是姐姐是你的妻子,你就不怕她沒了玲瓏狐心,會......」
後麵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狐息因為我的一時激動,斷了聯係。
淡櫻被我的舉動給嚇到了,忙問:「殿下,你怎麼了?是不是又哪裏不舒服了?」
我從未想過,郭漺為了胡靈,竟想取我的玲瓏狐心。
我生來便是擁有玲瓏狐心的九尾赤狐,玲瓏狐心就是我的命。
這事,我與郭漺說過的。
沒了玲瓏狐心,我隻有死路一條。
郭漺居然想要我死?
我咳了一口血出來,嘴裏嘟囔著:「究竟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
狐息突然又傳來了聲音。
是靈華雀躍的聲音。
「靈姨莫慌,胡念心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她是天地間唯一的九尾赤狐,就算是被挖了玲瓏狐心,她也能活著,但是你缺它不可,我隻要你好好的。」
「她能幫到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她明明知道靈姨你很難受,還總是裝模作樣。」
胡靈輕笑著說:「她是你的恩人、你的主人,你不該這般對她。」
靈華聞言,憤憤地說:「我才不要她那樣的女人做我的主人呢,我隻要靈姨當我的主人。」
我躺在床上,聽著他們三人的對話,就像是幸福美滿的一家。
我像一個偷聽賊,莫名的冷意席卷我全身。
「靈兒,你放心,治好你的虛弱之症,是我最重要的事,她能夠提供藥引,是她的福分,不管她給不給,我都會取來給你,你什麼都不用想,等著好起來吧。」
郭漺的話,像一根針,狠狠地紮在我的心頭。
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