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趕往院子,卻意外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顧於心正站在我院門外往裏張望著。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師弟,「聽說顧景師兄這次在準備個厲害的東西,真好奇他能拿出什麼新鮮玩意兒讓我們大開眼界。」
「顧景師兄可是天賦最強的弟子,隨便拿出些什麼來就能把咱們給比下去,想來這次選拔也沒什麼懸念了。」
「是啊,我資質平平,隻能用一把破桃木劍當法器,哪裏比得上師兄呢?」
「師弟莫要妄自菲薄,你單純善良,就算選不上首席天師,也是天師府的小公子。」
聽見「桃木劍」三個字後,我愣在了原地。
心中一片森寒。
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多法器,顧於心偏偏選了桃木劍?
見我出現,顧於心立馬揚起笑容。
「師兄,聽說你打算用秘法煉製法器?你那麼強,怪不得爸媽一定要接你回家,我到時候一定好好向你學習學習。」
他將「爸媽」兩個字咬得很重,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欣賞著我臉上錯愕的表情。
我忍不住攥緊了雙手。
上一世顧於心繼承了首席天師之位後,顧家的生意很快就擴大了版圖,成了國內數一數二的大企業。
父母十分欣慰,當即對外宣布顧於心是顧家唯一的真少爺,甚至召開了記者會和宴會,風風光光地讓他在所有人麵前露臉,出盡了風頭。
台下有記者提問:「聽說您已經找回了親生兒子,為什麼要認養子當做顧家唯一的少爺?」
顧父語氣淡漠:「顧家不養廢物,隻有能為顧家做出貢獻的才配做我顧霆的兒子,至於一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就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吧。」
想到這兒,我心中那團烈火又燒了起來,看著手裏已經有了靈性的桃木劍,毫不猶豫地一把折斷。
劍上的光暈瞬間消散,變成了兩節普普通通的斷木。
我看也沒看它們一眼,轉身回到了院子。
在院中打坐了整整一天一夜,我決定返璞歸真,用最原始,也是最簡單的方式重新煉製一件法器。
我拿起了平日裏隨身帶著的香囊,起身下了山。
法器是用來捉鬼的,因此它們收服的鬼怪越多,自身就會變得越強大。
我用了三天時間,跑遍各地,收服了大大小小上百隻鬼怪。
其中有著三十多隻厲鬼,和一隻鬼王。
這些能頂上普通弟子苦修十年的數量了。
我滿懷期待地看著這個從上山起就陪伴在我身邊的香囊,上麵繡著的麒麟因為吃了太多鬼怪而金光大盛。
我珍惜地看著它,尤不放心,剜出了一滴心頭血來滴在了香囊上。
這隻香囊是我上山前就帶在身上,是我一針一針繡出來的,從來沒讓別人看見過。
顧於心也不可能在三日內捉到上百隻鬼。
這一局我贏定了。
明日就是選拔之日,我揣著香囊回到了山門。
卻一眼就看見了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顧於心。
而他手裏正捧著一隻一模一樣的香囊。
「那柄桃木劍還是不行,所以我換了一隻香囊,這是我親手繡的,世間隻此一隻,裏麵關著我這些年來收服的上百隻鬼怪,還喂了它一滴心頭血呢!」
我愕然看著他手裏的香囊,上麵那隻麒麟閃著炫目的金光。
就連針腳的失誤都與我的香囊一模一樣。
顧於心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向我看了過來,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嘲笑著我的徒勞。
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