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男友抑鬱症發作,情緒崩潰說不想結婚,讓我滾。
旁邊的心理醫生憐惜地將他摟在懷裏安撫:
“沒事了,不結就不結,我尊重你的想法。”
我冷冷目睹這一切,摘下戒指丟在他腳下。
正好,我也不想結了。
可那天我走後,他卻崩潰了。
......
我回到家的時候,顧時安的抑鬱症又發作了。
他將自己裹在被子裏,像隻充滿鋒芒的刺蝟,盯著我一字一頓質問:
“你怎麼才回來,是不是和別的男人出去鬼混了?”
他說這話時眼眸中充斥著陌生和防備,身體也在忍不住顫抖。
這是他抑鬱症發作的前兆。
我歎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軀靠近,輕聲安撫道:
“我剛剛加班完回來,抱歉,讓你久等了。”
說著,我剛想拍拍他的後背安撫,卻冷不丁被他一把甩開。
“別碰我!你讓我覺得惡心。”
他的眼睛裏逐漸充滿了厭惡和冷漠,四目相對,我的心仿佛在一瞬間被攥緊。
這樣的目光我再熟悉不過了,相戀三年,他總是會不分場合、輕而易舉地對我說出傷人的話。
就仿佛我隻是一個隨意發泄情緒的垃圾桶,用完就會被毫不留情地扔掉。
酸澀的情緒逐漸在胸膛蔓延,又沉又悶,讓我幾乎覺得無法喘息。
我仰了仰頭,眨了眨略有些發紅的眼睛,調整好情緒後,強行扯出一個笑容:
“顧時安,你冷靜一點......”
話還未說完,顧時安防備又冷漠地打斷我的話:
“你根本就不是真的關心我,我要韶芝芝醫生,隻有她才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話音落下,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韶芝芝是男友顧時安的心理醫生。
第一次見她是在下班的傍晚,我穿著皺皺巴巴的工作服,在大街撞上了他們。
彼時,韶芝芝正親昵地挽著顧時安的胳膊,嬌嗔向他撒嬌:
“給我買個玩偶吧,就當今天的治療費用了。”
顧時安聞言寵溺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好,李醫生可不要反悔。”
我愣了愣,從未見過顧時安對陌生人露出那樣溫和的神情。
我知道他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對所有人都一樣的排斥淡漠。
唯獨對我,偶爾才會卸下防備,露出安心的表情。
他說,我是他唯一的救贖。
所以我天真的以為,我對他是特殊的。
直到看到這一幕。
我一直嘔心瀝血、精心養護的花朵,此刻卻對著別人綻放出漂亮的花蕊。
心裏有些酸酸的。
顧時安注意到了我,他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像是醋勁兒大發的小獸,拉住顧時安的手臂看向韶芝芝:
“李醫生,感謝你對我男朋友的照顧,現在由我陪他就好了。”
韶芝芝見狀隻是不緊不慢地朝我笑:
“你一定不怎麼關心時安吧,我們不是在逛街,這是一種治療,適當的和人交流接觸能夠放鬆心情。”
“我......”
還未開口,顧時安淡淡打斷了我的話:
“念念,不要鬧了,我現在很累。”
“你先回去吧,李醫生確實讓我輕鬆了許多。”
說著,從我手中抽出了手臂。
我的動作僵了僵,轉頭看向韶芝芝,她隻是揚著下巴,溫和地向我微笑,端莊而優雅。
是勝利者的挑釁。
話語噎在了喉間,我忽然覺得有些局促,就好像我是插足的第三者,被毫不留情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而顧時安像是看不到我臉上的難堪,說完自顧自拉著韶芝芝就準備離開。
我下意識伸手勾住了他的衣擺,卻在對上那不耐煩的目光時,率先泄氣,弱弱開口:
“那......你早點回來,我在家等你。”
顧時安聽完隻是敷衍地“嗯”了一聲。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恍惚又回憶起曾經。
我好像......從沒有被他堅定地選擇過。
我和顧時安相識在大學的音樂社團。
彼時,他抱著一把漂亮的吉他,坐在台上憂鬱又安靜地撥動著琴弦,漂亮的眼眸中仿佛又化不開的愁思。
我或許這時候就對他一見鐘情了。
不過顧時安是學校出了名的冰山校草,無論對誰都十分淡漠。
朋友知道我要追他的時候,都露出那種看白癡的目光:
“省省吧,顧大校草怎麼可能會和你在一起。”
“不試試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