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殺人狂身邊蟄伏了三年。
卻愛上了自己的獵物。
還給他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孩。
我以為這三年我已經成為了他救贖的光,他為此也金盆洗手。
我向他說明我的臥底身份,勸他去自首。
出來之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可是在我坦白之後,他眼底醞釀著暴虐,手緊緊攥住我的喉嚨。
1
我和葉斯在一起三年,他的情緒一直很穩定。
手上也沒有再沾染血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溫柔地抱著懷中的孩子,唱著安眠曲。
三年的時光,他從一開始忍不住發瘋、發狂和自殘,到如今對什麼東西都淡然處之。
真是不容易,他為了我,為了孩子真的改變了許多。
我心裏的一角漸漸軟了下來。
直到孩子沉沉睡去。
我拍了拍葉斯的肩膀,他看著我,眼底滿是雀躍。
繾綣地念著:“寶寶。”
我與他麵對麵,內心交織著糾結與痛苦。
他在遇見我之前實在是背負太多的鮮血淋淋,即使我深愛著他,我也不能視而不見。
在他自首之後,我會好好地照顧孩子,在家裏等著他。
我似乎是下定決心般。
“葉斯,其實我是警方派來的臥底,來收集你殺人的證據。但是,這三年和你相處那麼久以來,你沒有再手染鮮血。”
葉斯有點征愣。
“小斯,看看孩子,看看我。你去自首好不好,不管是十年亦或是二十年,我都會等你的。”
我握住他的手,期翼地看著他。
頭發的陰影遮住了他大半邊的臉,突然,他低著頭笑到肩膀都在抖動。
我不解地看著。
他慢慢抬起頭,眼睛是炙熱的紅,他揚起的嘴角緩緩壓平。
我瞳孔猛地放大。
他的手握緊我纖細的脖子,收縮。
他淡然地說。
“我討厭欺騙,討厭背叛。”
我以為我三年的柔情似水早已將葉斯內心的冰山融化,將他的棱角給磨平。
事實證明,我錯得離譜。
他如同平靜的湖麵,內裏卻暗藏波濤洶湧。
窒息感漸漸包圍著我。
他握緊我的脖頸,將我懸空。
我麵色漲紅,用力呼吸稀薄的空氣。
他陡然鬆手,我隨即癱軟在地,喘著粗氣。
他緩緩蹲下來,與我平視,眼角泛著紅。
邪魅地笑:“寶寶,你不聽話哦,我要罰你。”
他將我鎖了起來。
在地下室,與他生活那麼久以來,我竟然都沒發現房子給他開辟了一個空間。
它就在我們溫存的床榻下麵,打開暗格,順著樓梯就能抵達。
起初的我奮力反抗,他給我送來吃食和飲用水,我隻惡毒地盯著他。
不吃一口,不喝一口。
過了三天,我的臉色因為沒進食越發蒼白。
他還是將飯菜端了進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嗤笑一聲。
“如果你還是不吃,我不保證孩子會有什麼。”
我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那可是他的孩子,有血緣關係的孩子,他怎麼忍心......
想到孩子,我的眼眶瞬間濕潤。
我將地上的飯硬生生塞入口中,食之無味。
我知道,他會的。
我一直都太自以為是了,以為他真的被我的愛和善給感化。
但並沒有。
他太會隱藏了。
在遇到我之後,他背上的人命就根本沒有少過。
走進地下室,才發現全是殘骸。
他們的骨頭被拆分成一塊塊,眼珠子和纖細的斷指被泡在福爾馬林裏麵。
我和葉斯日日同一屋簷下,竟不知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殘害了這麼多的人。
看到我狼吞虎咽,葉斯滿意地笑了笑,俯身朝我靠近。
他伸出舌頭,溫柔地將我嘴角的米飯給舔走。
臉上一片冰涼,是他毫無溫度的手貼在我的臉頰上,他輕輕地說。
“寶寶,你看看那邊都是我的傑作,那隻手的骨節真的是堪稱完美,那個眼珠是藍色的,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好像我們當時看的那片大海。”
他的眼底一片猩紅,手瘋狂地指著地下室內裝著液體的瓶子。
“它們太美了,這種東西就應該偷偷藏起來,自己欣賞。不能給別人惡臭的眼神給玷汙了。”
感受到我身體的瑟縮,他一把將我抱在懷裏。
“寶寶,你可是世界上最美的,是我發現的獨一無二的珍寶。你別怕,這些平庸的東西不配和你放在一起。”
他的臉上滿是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