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03

我們母女都沒有和別人爭奪男人的愛好，聽到係統的聲音後，當即下定了要回家的決心。

我側臥在狐帝洞府的軟榻上等著亦歡來與我商量具體事宜，卻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她來。

迷迷糊糊中後背傳來熟悉的炙熱，幾條毛絨絨的狐尾纏上了我的腰肢，尖利的牙曖昧而細碎地啃著我的耳朵。

和金宵睡了幾百年，我再清楚不過這是九尾天狐求歡的訊號。

我睜開眼，一把推開身上的白發狐狸。

“你有伏夜了，還來找我幹什麼？”

金宵畢竟是千年的天狐，一句話就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向我認錯，化身成一隻擁有九條尾巴的小狐狸，討好地蹭著我的下巴。

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玉辭，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以至於你渾忘了自己的身份？”

“記住，我金宵至今仍未娶妻，真要論身份，你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個侍妾，有什麼資格同我談判？”

“可伏夜不同，上蒼指示她會改善我等獸族的困境，待吉日一到，我必會與她成婚。”

哪怕已經知道答案，可我的心仍是恍若被針紮了一般。

我強壓下顫抖的聲線：“既然厭棄了我，為何還要把我圈禁在狐洞？我玉辭並不是非要當你的妾室不可。”

金宵豔麗的眉蹙成了一團：“別鬧了玉辭，我若是把你趕走了，旁的獸族會怎麼看我？堂堂狐帝居然連都自己的救命恩人都留不住，我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之徒。”

原來金宵還記得我救過他的命。

看他對我的態度，我以為他早就忘了。

昔年金宵與蒼洛打天下，一次不慎中了埋伏，血戰青丘數千敵軍，音訊全無。

是我隻身前往那片屍山血海，足足翻了兩千多具屍體，才找到幾乎斷了氣的金宵。

後來，誰都知道有一位人魚族女子抱著一隻虛弱的九尾狐離開青丘，卻無人知道我拆了身上所有的鱗片入藥，才將金宵從鬼門關拽回來。

我一直以為，我畢竟是個母親，不似亦歡穿越時年紀還小，將一顆真心與初戀都交給了蒼洛，我對金宵沒有那麼多的感情。

可那句“恩情”卻久久地回蕩在我的心裏，每一聲回響，都在心上又剜一刀。

原來我不是他的愛人，隻是恩人。

女兒堪稱淒厲的尖叫卻在這時傳入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