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2

其實，無需後來係統的提醒，早在伏夜出現的時候，我便有了預感：

她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而我和女兒隻是點綴在劇情邊緣的女配。

按照設定，獸人雖然壽命極長，但是子嗣艱難，直到女主這位人類的出現，獸人們才發現人類極易受孕，從此女主開啟了她的po文人生。

伏夜出現那天，天地間霞光萬丈。

我和女兒穿越來也快三百年了，還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紛紛上去湊熱鬧。

然而下一刻，我們就不這麼覺得了。

九尾天狐風姿卓絕，恍若謫仙；雪域狼王恣意張揚，猶如烈焰，可是此時此刻他們的目光全都定定地落在了那緩緩降落的少女身上，難掩眸中的驚豔。

我們被他們的眼神深深地刺傷了。

伏夜姿容柔美，落地時一個不穩，撞進了金宵的懷裏，看到了臉色並不大好看的我，驚呼了一聲。

金宵與蒼洛立即關切地問起她：“可是有不適之處？”

伏夜搖了搖頭，怯生生地縮在金宵的懷裏，雙眼卻死死地盯住我和亦歡：

“我沒事，就是這兩個人魚婢子長得好生凶惡。”

我和亦歡用的是原身的相貌，在獸世的身份更是以美貌著稱的人魚族，無論怎麼看都是和“凶惡”兩個字搭不上邊的。

蒼洛卻神色一凜，擋在了伏夜的身前，用一種頗為敵視的目光看向亦歡。

“伏夜可是上天賜予的神女，是本王的座上賓，誰都不可以怠慢她！”

曾幾何時，他也是用這般姿態地護在我女兒身前的。

那是在他還是個剛被驅逐、連生存都成了困難的雪狼王子的時候，亦歡用一口心頭血吊住他的性命，又不顧族訓潛入歸墟深淵，取出一顆龍珠為蒼洛重塑筋骨，才讓蒼洛一舉奪回雪域的王座。

代價是違背族規的亦歡被人魚族驅逐，永遠無法回到大海。

蒼洛將臉緊貼著她心口上的傷疤，心疼得落下了淚。

“亦歡，本王該如何償還你的恩情？”

一切都仿佛是昨天才發生的事。

卻又不知何時地變了。

亦歡的眼眶微微泛紅，低頭攥住我的手：“媽，我們先走吧，我不想待在這兒。”

在近乎全部有頭有臉的獸人們的目光中，伏夜羞澀地挽住蒼洛的胳膊，路過我們身邊時，眼神帶有明顯的得意與挑釁。

我就是在那一刻，萌生出了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