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

但我絕對想不到，徐清姿也會出現在那裏，捧著一件芍藥紅的華服。

和我的皇後服製比起來，除了顏色有細微不同，幾乎看不出差別。

我猛地回頭看趙禦驍，他握住我的手，柔聲道：

“翠翠，有件事需要問問你。”

“朕和清姿的婚約其實並未完全取消，先皇諭旨還在，再加上徐家也是兩朝忠臣.......所以，朕要立下兩宮皇後，論資排輩，你做東宮，高她一等，可否？”

我再次絕望了。

一次又一次心軟，一次又一次妥協，

我騙自己他作為皇帝有苦衷，恨自己和他相逢太晚錯過太多，

其實統統都錯付了！

他主動討好我，其實就是為了給徐清姿鋪路！

我攥緊拳頭：“問我意見是嗎？好——我不同意！”

趙禦驍覺得我不識好歹，反問：

“憑什麼不同意？你一無家世二無才情，如果不是看在往年的情分上，皇後輪不到你當！朕都這麼低聲下氣求你了，能不能別不分場合吃醋！”

“再說了，清姿當西宮皇後，本來就是委屈了她，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一把打翻桌上的金銀首飾，死死瞪著他：

“你剛登基，就把罪臣之女立為皇後，有沒有考慮過天下人會如何非議你！如果你還是那個無權無勢的落魄皇子，徐清姿還會上趕著給你當妻子嗎？！能不能別自甘下賤啊！”

趙禦驍的臉瞬間變得陰沉，快要把我的手腕攥得粉碎。

他在我耳邊低語，裹挾著無邊的悔意：

“朕當時自顧不暇，她一介弱女子，又重病在身，還被家族脅迫，能有什麼辦法？朕凱旋那日，她捧著最開始朕給她寫的信，哭得都快昏過去了，怎麼可能不是真情？！”

“如果朕投胎在先皇後肚子裏，就不用去那破地方吃苦，也不用硬生生錯過她了！”

我一時不敢去想，在趙禦驍最落魄的時候和他在一起，

究竟是我的福，還是我的孽！

他明明那麼懷念為了保護他而死的母妃，卻為了徐清姿心生怨恨！

趙禦驍看我支撐不住快要昏倒的樣子，沒有任何關懷，而是說：

“翠翠，你到底同不同意。”

我哽咽：“我的意見，對你來說真的重要嗎？”

趙禦驍的眼神閃躲，但還是一錘定音：

“那朕就當你同意了，畢竟對你來說，封為東宮皇後，也算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朕也沒虧待你。”

“明天之前，你不要搞出別的幺蛾子，不然就算抗旨，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