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的臉被扇麻了。
趙禦驍的手,不僅打在我臉上,更打在我心上。
我努力忍住淚水不從眼裏流出,昂頭倔強說道:
“不當就不當,死了正好,反正我現在看見你就惡心!”
一路上,我捂著臉,走回坤寧宮。
迅速拿出包裹,收拾行李。
此時,一枚平安符掉了出來。
那是趙禦驍為我求的平安符,保佑我一生平安順遂,無痛無災。
乍眼一看,他對我是真的好過。
但事實是,是我先一步一叩首給他求了一個,
在他不情願戴上後,我左磨右泡,求他也給我一個的。
不同於我的虔誠,趙禦驍隻是在打仗經過一座破敗佛寺的時候,隨手拿了一個給我。
但我那個時候還是很高興:“佛祖保佑,我們兩人餘生一定無病無災。”
趙禦驍心不在焉地重複:“嗯,無病無災。”
我臉紅,補充:“廝守一生。”
趙禦驍沒再說話,呆呆地看著京城方向,好像在懷念什麼人。
一直都是這樣,我努力吸引趙禦驍的視線,
每時每刻都想對他好,他對始終遊離在外。
我捏緊平安符,克製住自己想在他懷裏哭著,問為什麼的衝動,
告訴自己這次決不能再妥協了。
平安符被我扔到床尾,我在胡思亂想中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我感覺到一雙手輕柔地在我眼尾拂過。
趙禦驍半摟著我,低聲問:“哭了?臉都濕了。”
呼吸間,趙禦驍身上的烏木香氣越發沉鬱,傳來一陣陣暖意。
趙禦驍一向抗拒我和他的身體接觸,就連我給他換傷藥的時候,都要戴上手套。
即使互相確認心意後,他也不讓我公開關係,
在軍營的時候要避嫌,在街上也不能靠太近,
夜晚顛鸞倒鳳時,他也會捂著我的眼睛和嘴巴,悶聲衝刺。
現在他故意靠近我,逼我表態。
我翻過身,氣鼓鼓地看著趙禦驍。
趙禦驍親了親我的嘴角:
“翠翠,朕知道你今天是在說氣話,但朕確實做錯了。”
“你是朕的皇後,誰都不能改變,明天一起去試試尚衣局做好的皇後服製,好不好?”
“你答應過朕,會一直陪著朕的。”
我本以為趙禦驍找到舊愛,鐵了心要和我一刀兩斷,沒想到這次,是他先低頭。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向我服軟。
我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緊緊地回抱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