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周年,鐘群終於鬆口同意在小長假和我去C市旅遊。
一到C市,他就說要去參加大學同學聚會。
晚上我獨自回酒店,發現隔壁房間掃黃抓到一對男同。
我透過人群,看見我老公裸著上身臉紅耳赤爭辯:“我們不是非法交易,他是我愛人!”
淩晨四點鐘,鐘群終於推開了502的門。
他一進來便看見麵無表情坐在床尾的我,被嚇了一跳。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坐在這裏幹什麼呢?COS貞子?”
他麵色煩躁地扯下領帶扔在一旁的沙發上。
脫下的鞋襪淩亂地留在他經過的每一個地方。
然後他就帶著一身酒氣直挺挺地倒在了幹淨整潔的床上。
如果是在家裏,我會跟在後麵立馬收拾好,領帶掛回衣架上,鞋襪刷洗幹淨放在門口。
然後喂他喝下早就準備好的45°的熱牛奶,這樣他起床時不會有宿醉的頭疼。
但此刻我隻是平靜地問:“你去哪了?”
鐘群不耐煩地翻了個身:“不是和你報備過了嗎?都說了今天有同學聚會,一天到晚查崗,有完沒完?”
眼見他累極了的模樣,我不鹹不淡應了一聲。
我利索地收拾完已經收了一半的行李。
直到我帶著小行李箱推開門時,鐘群被樓道的燈光晃了眼睛,這才不情不願睜開困倦的雙眼:“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我站在門口回頭看著曾經相伴七年的枕邊人,心如止水:“我不想因為你破壞這次旅遊,其餘的事,我們回去後再算。”
“你就因為這點事和我鬧?”鐘群冷笑一聲:“你就走吧,我看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沒理會他,隻是路過隔壁已經安靜下來的503,不由腳步一頓。
“他是我愛人!”
鐘群的這句話當時讓我振聾發聵。
晚上我推開門時,酒店的走廊上亂哄哄地擠了很多人。
湊熱鬧的人、排查的警察、蹲在牆角穿著暴露的女人。
但我仍然一眼就看見了渾身赤裸的鐘群,他隻穿了一條內褲。
褲頭上麵標識著品牌的字母,是我上個月給他買的。
他顧不得自己,慌慌張張地護住床上的人,和查房的人聲嘶力竭地狡辯:“我們不是非法交易,他是我愛人!”
鐘群是社會精英,在公司裏談笑間是至少八位數的生意,在家庭中扮演著模範好丈夫的角色。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狼狽的樣子。
床上的人聽了鐘群的維護,也瞬間有了底氣,環著鐘群的腰,撒嬌道:“老公,你看他們!”
盡管語調尖細,也仍然聽得出是一道男聲。
執法人員半信半疑,但仍然堅持要帶兩人去做筆錄。
鐘群和那個叫他老公的男人也變成那群走廊半蹲的其中人員。
其實我和鐘群平常幾乎不會訂這種相對平價的酒店,但這次鐘群和我說:“小長假時酒店本就溢價好幾倍,咱們要住一周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你不是還在備孕嗎?得為咱們未來的孩子節省一點。”
我雖然有點不理解鐘群突如其來的節省,但很感動他為家庭的考慮。
看著相隔的門牌號,我後知後覺,鐘群訂在這裏是為了誰。
他訂房的時候在想什麼呢?
是近水樓台好得月的欣喜?是有可能被發現的擔憂?
還是翻雲覆雨時的刺激?
鐘群和他的“愛人”在床上鏖戰時,一牆之隔的我在精心計劃著接下來精彩的旅程。
如果不是突然的查房,他幽會完後走幾步就能推開502的門。
也不會因為這種波折失去情緒管理,他會繼續當我的完美丈夫,傾聽我的旅遊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