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歲壽宴開始的前兩個小時,我在書房裏發現了喬千柏和初戀長達二十年的“地下情。”
我心痛到窒息,顫抖著手將那一頁頁訴說衷腸的信紙放回原處,強顏歡笑的和喬千柏出現在了壽宴之上。
壽宴進行到切蛋糕的環節,喬千柏突然推開我,急切的衝進賓客群,撐著一把老骨頭跪在了沈穆清麵前,“今天就是我們的四十年之約,你若願意嫁給我,我就立刻和謝婉吟離婚。”
沈穆清激動的捂著嘴巴,眼淚汪汪的點了點頭。
見狀,眾賓客一陣嘩然。
喬千柏激動的將沈穆清摟進懷裏,冷著眼通知我,“謝婉吟,我們離婚。”
我緊了緊手裏的蛋糕刀,朝著沈穆清和喬千柏砸了過去,“離,誰不離誰是孫子。”
......
沈穆清尖叫著嚇的暈了過去。
喬千柏緊張的扶著沈穆清,彎腰想要將她抱起,卻發現一把年紀的老腰受不住。
他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按了好幾次號碼都沒按準20這三個數字。
他慌張的喊著兒子的名字,命令他快點開車送沈穆清去醫院。
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的瞪著我罵我“毒婦。”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沈穆清抬了出去,剩下的賓客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一把年紀了,氣性真大。”
“千柏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好著呢,他能當著真多人的麵提出離婚,指不定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呢。”
“就是,這謝婉吟年輕的時候脾氣就這麼壞,沒想到老了一點都沒收斂,真是丟人呦。”
罵我的幾個女人,一個是喬千柏的姨婆,一個是姑姑,另外一個是他表嫂。
我剛嫁給喬千柏那年,他姨婆就瞧不上我。
嫌我是農村來的鄉巴佬配不上喬千柏。
他那個姑姑更是搞笑,非要把婆家侄女嫁給喬千柏,當著我的麵就不止一次的把那姑娘往喬千柏懷裏推。
我氣急了,和她們大吵了一架,從那天起我就成了,壞脾氣,沒教養的鄉巴佬。
她們逢人就說我不好,見人就說喬千柏可憐。
可我和喬千柏結婚的這三十五年裏,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喬家的事。
倒是她們,一個個妻離子散,家無寧日,也好意思在這指責我。
我冷著眼,擼起袖子,目光凶狠的盯著他們三個,“從今天起,我不再是喬家的媳婦,你們都給我滾遠點。”
她們三個憋紅了臉,指著我咒罵,嚷嚷著我要造反了。
我高傲的仰著頭,不理會氣急敗壞的她們,邁開步子朝著酒店外走去。
酒店是喬千柏定的,在城郊的半山腰,叫不到車,也沒有信號,但是他說,定在這裏可以省一大筆錢......
看著麵前突然傾瀉而下的瓢潑大雨,咧開嘴想笑,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不僅偷偷背叛了我二十年,還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在六十歲生日這天,讓我成為所有親戚的笑柄。
我將手緊緊的捏成拳頭,指甲扣進掌心裏也不覺得疼。
我麻木的邁開步子衝進了大雨裏,捂著臉沒有任何忌諱的大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