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癌晚期!
我咧開嘴苦笑出聲,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
原來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根本躲不掉。
我將喉頭的哽咽生生的咽了回去,艱難的推著輪椅往之前的老房子走去。
我爸確定肝癌晚期到死,不過半年的時間。
我親眼看著他從一個還算壯實的男人,變成了行走的骨架子。
他曾經因為化療太痛苦,抱著我嗚咽痛哭,“兒子,爸不想治了。”
我也想好了,不治了。
剩下的時間,我就待在這生我養我的村子裏。
死在哪算哪。
我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看著屏幕上閃爍的“溫時芷”三個字,我猶豫著掛斷了電話。
可下一秒電話就又打了進來。
電話一接通,溫時芷尖銳不滿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顧嘉辰,你敢掛我電話?”
“你捅了那麼大的簍子,竟然還敢離家出走了?”
“你那麼有種,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和我離婚,現在媒體把溫家圍的團團轉,你跑了,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
我他媽是不是男人?
我他媽的都不是人。
在溫時芷的眼裏,我就是一隻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這五年來,我對她唯唯諾諾,言聽計從,從不反駁她,倒是讓她覺得我是個可以隨意打罵,任意揉捏的軟柿子了。
如今我已經和她離婚了,我也快死了,我憑什麼還要受她的氣!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放在客房裏了,你們溫家不是最會應付記者嘛,你簽了字隨便把臟水往我身上潑就行了。”
“你們不用管我的死活,隻要你們溫家清白就行。”
我憤怒的掛斷電話,電話卻再次響起。
這次,我毫不猶豫的拉黑了溫時芷。
我回到老房子裏時,天已經黑透了。
我筋疲力盡的推開家門,卻發現溫時芷氣急敗壞的站在黑暗中等著我。
我心裏一驚,嚇出了一身冷汗,卻強撐著冷靜找到了蠟燭點亮了破敗的屋子,“你怎麼找到這的?”
溫時芷冷哼出聲,張著嘴嘲諷的話我都幫她想好了,她卻一句話也沒說邁開步子朝著我走了過來。
她擰著眉頭盯著我,伸出手扯了扯我的衣服,“你離家出走也不知道換件像樣的衣服。”
“你這身上都是玻璃碎渣,你不嫌丟人嗎。”
我順著她的手指往身上看,玻璃碎渣沒看到,滿是的血跡確實有些刺眼。
我冷漠的推開她的手,胸口悶得厲害,“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不滿的抓起了我的衣領將我提了起來,“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以為簽了離婚協議就萬事大吉了?”
“我告訴你趕緊跟我回去,不體麵的把這件事解決幹淨,你別想在這裏躲清閑。”
我疲憊的抬起眼,對著溫時芷點了點頭,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一口血從我嘴裏噴了出來,噴了溫時芷滿身滿臉。
我應該反駁她的,離婚是為了成全她啊。
在意識完全消失前,我好像看到了溫時芷為我驚慌失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