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將軍聞言驚駭不已,“胡鬧!”
“這一戰凶險萬分,爹哪怕戰死沙場,也絕不能牽連到你半分,我現在就去懇求陛下收回成命。”
她早已料到老將軍的答案,一抬手,身後的小廝抬手朝他脖頸狠狠一掌拍下。
她摟住父親蒼老的身軀,聲音哽咽卻堅定,“爹,女兒不孝,女兒已經做好決定了,這次回來,也隻是想見爹爹一麵。”
“女兒會贏的,還請爹爹醒來以後,不要怪罪。”
說著她指揮下人將老將軍抬回府中,自己換上鎧甲,騎上黑馬疾馳而去。
邊疆,漫天黃沙。
滾滾的狼煙,將整片天都籠罩得昏暗不明。
魏紫茗穿著魏老將軍的盔甲,赫然站在眾軍麵前,儼然是那個曾經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王。
全軍的希望不自覺的就湧動成了她,手腕處的劍傷仍在撕心的痛,她卻不顧淋漓的鮮血,用盡全身的力氣,揚起手中鮮紅的旗幟,這一戰,她要贏。
“將士們!此戰,決定我涼州城存亡,隻要有我魏家軍在一天,敵人休想入我邊境半分,我會隨眾軍,勇退敵軍!我們,隻能勝利!殺!”
身後是震耳欲聾的追隨聲。
“誓死跟隨魏將軍,護我涼州城,殺!”
“誓死跟隨魏將軍,護我涼州城,殺!”
“誓死跟隨魏將軍,護我涼州城,殺!”
……
攝政王府,池允南猛地從書桌前站起身來。
“你說什麼?!”
“你說,魏紫茗奏清了皇兄,說要替父從軍,所以現如今在戰場上殺敵半月的,不是魏老將軍,而是魏紫茗!”
溫長錦自那日雪地一跪後,身體便變得十分虛弱,池允南為了陪她,便帶著她去了山莊修養。
沒曾想半月未歸,這一回,魏紫茗已不知所蹤。
這一問,便得到一個如此難以置信的消息。
他萬萬沒想到,魏紫茗如此剛烈。
在聽到陛下命令魏老將軍出征後,竟然擅自打昏魏老將軍,穿了盔甲,替父出征。
她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女子而已,怎麼會有如此寬大的胸襟,更何況,她的手……傷口至今還未痊愈!
若她真能做到如此地步,倒也不像是他想象中那般心機深沉的樣子。
隻是,他心中早有長錦,再容不下第二個女人。
“稟王爺,王妃走之前,還讓我跟您說,她已和陛下奏清和離,和離書她在出征前已擬好,如果這一戰她勝了,這個和離書便能正式生效。”
侍衛說完後,便遞上一封魏紫茗早已擬好的和離書。
池允南看著手上這封洋洋灑灑的和離書,明明該開心的,可喉頭卻不知像是哽住了什麼,令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個,當真是她走之前交給你的?”
“是,王妃叮囑我,要我一定親手交予王爺,說和離書一簽,她和王爺便就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王妃還說,祝王爺自此得償所願,她答應王爺的做到了,還望王爺答應她的,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