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猶如一道驚雷劈過耳側,顏晚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像被釘在了原地。
過了足足好幾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阿靜?”
江景丞勾了勾唇,“嗯,明天是阿靜的生日,我不太會送女孩子禮物,想著女孩會更懂女孩一些,所以想讓你來提點建議。”
姚靜居然和她是同一天生日!
寵了她那麼多年的男人,第一次忘記了她的生日,隻因為,他的全身心都放在了另一個女孩的身上。
可為什麼要是姚靜。
為什麼偏偏要是那麼惡毒的姚靜。
哪怕知道自己每次提起這件事,江景丞都會怒不可遏,顏晚此刻卻還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氣,抓住了他的衣袖。
“景丞哥,不要和姚靜在一起了好不好。”
“你知道我高中有段時間被校園霸淩過的吧,為首的那個女孩,她把我關在廁所脫光了我的衣服打我;大冬天她讓人往我身上倒了五六桶的冰水;她讓人用小刀在我的手臂上刻字,有一段時間我手上的傷好了壞,壞了又好,血色染紅了我一櫃子的校服,她是全天下最惡毒的人,她的名字就是……”
顏晚強行忍著心中的恐懼,將姚靜對她的惡行一一講述出來,可就在她要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江景丞卻推開她的手,麵色極冷的朝後退了兩步。
“顏晚,或許是上次我說得不夠清楚,那麼這次,我再認認真真的跟你說一遍。”
“姚靜是我此生見過最善良最單純的女孩,她是我要娶的女孩,更是我發誓要愛護她一生的人,所以,無論誰惡毒詆毀她,我都不會放過那個人。”
顏晚腦子嗡的一聲,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無論誰惡毒詆毀她,我都不會放過那個人。
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終究,還是不信她。
有一瞬間,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仿佛當年那個擋在她父母麵前,說“你們不要她,我要,你們不養她,我養”的少年,早就隨著時光飄逝,再無蹤影。
原來,每個人都是會變的。
原來,從來沒有誰會是誰的救贖。
隻有她信了,還傻傻的被困在了原地。
“景丞哥,我沒有說謊,我也沒有必要說謊,我承認……這些年我對你是有那種心思,但我……”
“顏晚!”江景丞再次打斷她,猛地背過身去,似是不想再聽。
空氣瞬間寂靜得可怕,隻剩下顏晚的哭聲和江景丞陡然急促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他冰冷的聲音才再次傳來。
“我喜歡的是阿靜,我們的婚期就定在下個月,請柬過幾天送到你手上。”
“我隻拿你當妹妹。”
“別讓我討厭你。”
說完,再不看麵如死灰的顏晚一眼,他轉身離開。
顏晚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離開那棟別墅的。
深夜。
她抱著雙腿坐在地上,腳邊有幾個空了的酒罐。
這是她第一次喝酒,冰涼的液體入喉,滿是苦澀。
可再怎麼苦,也苦不過她的心。
她半醉半醒,眯著眼迷離的看著前方,眼前又出現了江景丞溫柔的臉龐。
她伸手想抓住他,卻在觸及到他的一瞬間,那張臉便消失了。
如水中月,鏡中花。
都是幻象。
是顏晚的生日。
可一整天,顏家都是安靜又空蕩的。
江景丞沒有再來。
本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江景丞就沒有人會記得她的生日。
如今,連他都不在乎了。
她一個人坐在客廳,從白天喝到晚上,連燈都沒開。
直到覺得自己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她才拿出手機,本想看一下時間,卻無意在朋友圈裏看到從來不發圈的江景丞,破天荒的更新了一條視頻。
他和姚靜站在那座別墅裏,四周都裝扮上了慶祝生日的彩帶,兩邊圍了一圈江景丞的朋友在起哄。
暖色調的別墅在燈光的映照下,無端添上一層溫柔的曖昧。
而江景丞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鄭重而深情的吻上了姚靜的唇。
視頻還沒放完,顏晚便麵色慘白的按滅了手機。
心臟像被活生生挖空一塊,疼的她痛不欲生。
她像瘋了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反複的看著那個視頻。
忽然,手機一震,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幾條短信。
【顏晚,看到他親我了嗎?你覺不覺得自己很可憐?】
【暗戀那麼多年又有什麼用?他還不是不喜歡你,我勾勾手指他就對我愛的要死要活。】
【真是小可憐,明明那麼喜歡景丞,可景丞卻因為我變得那麼討厭你,討厭到連生日都不願意邀請你,我要是你,就會有自知之明,永遠消失,再也不出現在他眼前!】
顏晚閉上眼睛,已經明白這是誰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