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站在跋扈囂張的大伯母身旁,無聲地用眼神譴責我。
如同前世一樣,他永遠站在大伯一家那邊,永遠都在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我拿了冰袋敷額上的紅腫:“我怎麼不對了?”
“你們說他年紀小不懂事,我這不是幫你們教訓他讓他懂事嗎?”
大伯母突然大叫:“那你也不能打他啊,說一下不就好了,幹嘛動手動腳的?”
我冷笑一聲:“我不但要打他,我還要趕他呢。”
大伯母瞪我:“你什麼意思啊?嫌棄我們家人了是不是,要不是你爸讓我們過來照顧你,我們會來嗎?”
“我沒拿你家錢還每天伺候著你,你居然要給我趕走,你有沒有良心的啊?”
她是沒拿我家錢,因為她全家都默認家產是自己家的了,她拿自己的錢花得心安理得,天經地義。
可如今她身上穿金戴銀,她大孫子滿身名牌,哪樣花的不是從我這搶走的錢?
而家裏活分明是保姆幹的,我真不知道她到底照顧我什麼了。
是每天吃飯時都要將肉菜放孫子兒子麵前,而我麵前隻有一碟小菜?還是一直以來都將我的東西搶給她親親乖孫,最後連我的腎臟都要搶走?”
她朝我啐:“現在翻臉不認人了,真是一點不懂得感恩的你這小孩。”
她扒拉著我爸,潑婦一樣大喊大叫:“你女兒嫌棄我們要趕我們走了,你這個做爸爸的也不知道說兩句。”
爸爸眼神像刀子一樣看我,語氣嚴厲:“李序,不要胡鬧了。”
我將手中冰袋扔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
“我趕你們怎麼了,這是我媽的房子。”
“從現在起,我要住回我自己的房間。至於你們,愛去哪兒去哪兒。”
我將小侄子的東西全從我房裏扔出來,腫了一半臉的小胖子氣得要過來揍我。
我冷眼一掃,他揮舞著的手還未曾碰到我衣角,便嚇得立馬縮回去。
看來是被打怕了。
我翻了個白眼,剛想關門卻被爸爸一手擋住了。
他眉心皺著,怒斥道:“李序,你究竟在發什麼瘋?”
“你以前那麼乖那麼聽話,現在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我打量著這個男人,我的親爸爸。
要論恨意,我最恨的不是親手殺了我的人,也不是拿錢雇凶的大伯、白眼狼的大伯母幾人,而是這個隻會pua自己女兒的扶哥魔爸爸。
我問:“你有把我當成你女兒嗎?”
他眼裏閃過一絲心虛:“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