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打了大半輩子光棍,臨了六十大壽決定給自己尋求點刺激。
在釣魚佬朋友介紹下,大伯看上了從緬北過來的柔弱嬌妻,準備和她拚個兒子。
我和爸媽誠心勸告大伯不要輕易相信,以免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連棺材本都難有。
大伯裝作歇了心思,背地裏卻在村裏宣揚我們全家合起夥欺負他孤苦無依。
還沒上趕著找大伯理論,半夜他就一把火點燃了我家,嘴裏還振振有詞,
“讓你們嫉妒我,你們就是見不得我好,見不得我要有兒子了。”
再次睜眼,回到大伯要和嬌妻相看這一天,
我主動上前,“大伯,我陪您一道去,也讓我飽飽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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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穿著一身皺巴巴肥大西裝的大伯劉凱就闖進了我家。
他在鏡子前扭來扭去,捯飭自己的禿頂,一邊數落著昨夜收麥子到半夜的爸媽。
“你們夫妻倆,都這個時間了還不醒?真是懶骨頭一對,哪像我一直都是家裏的表率。”
爸媽被說的臉一紅,收拾著起床,大伯又盯上角落裏的我。
“劉瑤,不是大伯說你,那麼大丫頭了,也該找找對象了,讀書有什麼前途?”
我看著麵前滿臉油光,臉上抹了白粉,在昏暗的視線下愈發嚇人的大伯,內心一陣憤懣。
上輩子即將過六十大壽的大伯一日反常地起了個大早,更是拿出壓箱底的山寨西裝出門。
爸媽詢問情況,才知大伯的釣友特地給大伯介紹了個緬北的年輕女朋友,大伯急著出門相見。
爸媽覺得這事不靠譜,大伯這個歲數,平日裏又遊手好閑,連村裏的寡婦都看不上他。
哪會有年輕的女朋友主動要求與他相看呢?絕不可能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爸媽真心勸告大伯別相信這個幌子,可大伯卻一意孤行。
臨了更是帶上了這些年他從我們這些親戚手上搜刮的錢,說是要給未來的大伯母見麵禮。
爸媽攔著沒用,隻好叫來村長和幾個族叔,好說歹說才把大伯勸了回去。
本以為事情就此翻篇,可沒過多久,村裏麵就興起我們一家子把大伯當免費勞動力使的謠言。
我們更是苛責虐待他,常常嘲笑他無兒無女,光棍一個。
事實卻是大伯從沒早於中午起床,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閑時滿村溜的生活。
風波愈演愈烈,爸媽去哪都要被人說道兩句,學校裏跟我不對付的同學也爭相奚落我。
爸媽忍無可忍,準備第二天找大伯說清楚,卻沒想到大伯半夜點燃了我家。
濃重的黑煙在屋內蔓延,我被生生嗆醒,可爸媽卻昏睡不醒。
我拚盡全力想要把爸媽拖出來,可房門卻被緊緊鎖上,透過窗戶的縫隙大伯正笑得開心。
他一臉得意,惡毒的話不斷,“你們這一家子就是嫉妒我,活該被燒死,再也出不來才好。”
意識回籠,我看向對麵眼神輕蔑的大伯,擠出了個笑,“大伯,我想跟您一道去,飽飽眼福。”
大伯勒褲腰帶的手一停,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劉瑤,你今天竟然開竅了,不當書呆子了?”
“對,大伯您見多識廣,您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都多,信您的準沒錯!”
劉凱一笑,臉上的贅肉跟著抖動,洋洋得意地說,“那是,我可是見過大世麵的!”
母親李英頻頻對我示意,讓我不要趟這趟渾水,畢竟大伯連他們的話都聽不不進去。
趁著大伯回家拿見麵禮的功夫,我主動安撫住爸媽,
“爸媽,您們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正好也替你們提前看看未來的大伯母。”
一坐上麵包車,大伯和另一個五十左右的男人興致衝衝地談論著馬上見麵的準備。
男人叫黃覺,是大伯釣魚的時候認識的朋友,一上車,眼神就止不住地亂瞟。
最後對著我麵黃肌瘦的臉連連歎息,還不忘跟大伯說我該好好補補,不然這副樣子難嫁出去。
大伯不在意地開口,“老弟,你是不知道,我弟窮的,能把我這侄女養成這樣都不錯了!”
二人又互相吹起牛來,直到車停在鎮上還算有名的飯店前,一副哥倆好地樣子下了車。
我走在後麵,看在前麵別提多瀟灑的大伯內心一片冰涼。
既然你想娶媳婦,拚兒子,那我這次一定讓你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