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
病假假條都擬好了,我看著一百塊買來的醫院證明,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報告上顯示,患者吳興軍,肝癌晚期。
有章有圖有真相。
這殺千刀的廁所廣告,再信我就是狗。
當時起飛時間逼近,我隻能硬著頭皮去修理廠請了事假。
之後忙著趕行程,居然把假病曆這茬給忘了。
一紙烏龍,反倒試出了妻子的真心:大難臨頭各自飛。
還有丈母娘,逢年過節我可沒少送禮物,自認為我們關係還不錯。
可作為長輩,她不但不規勸自己女兒,反而像個老鴇一樣慫恿女兒偷人。
劉文豪費力從腰間掏出一遝鈔票扔在桌上。
“兄弟啊,這麼嚴重的病,班就別上了。”
“出版社回頭給方蘭升副總,她很有幹勁,也有這個能力。”
“放心治病,錢都不是問題。”
劉文豪麵有得色地看向我,仿佛在等著我這種社會底層的螻蟻對他感恩戴德。
怎麼會有如此理直氣壯覬覦別人妻子的人。
我簡直氣笑了,揮起一拳砸在他肥胖的臉上。
劉文豪常年應酬,身體早被煙酒掏空。
他大腹便便的身軀搖了搖,捂著鼻血慘叫一聲癱坐在地。
“吳興軍,你別太過分了!”
方蘭憤怒地看著我,語氣激動。
她氣急敗壞地指著我,將劉文豪護在身後。
丈母娘趕緊拿紙巾替劉文豪擦拭,對我則怒目而視: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一個臟兮兮的臭修理工還敢囂張,還不跪下來跟劉經理道歉。 ”
看著妻子和丈母娘滿臉怒容維護外人的嘴臉,憤怒化為深深的無力感。
幡然醒悟這婚姻不過是一堆虛幻的泡沫,看似美麗,卻經不起任何風浪。
這種埋了地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婚姻,不要也罷。
“方蘭,我們離婚吧。”
我氣昏了頭,承認自己說出這句話有賭氣的成分在。
“吳興軍,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打人是你不對,不道歉就算了,還拿離婚威脅我。”
方蘭不以為然,還以為我亂發脾氣。
“我告訴你,隨你怎麼鬧,今晚我都不會留下來!”
話音剛落,方蘭扶著劉文豪扭頭就走,蛋糕撞翻在地,被踩得稀爛。
隨後,方蘭上了劉文豪的車,再不看我一眼。
我頹然閉上眼睛。
丈母娘洋洋得意跟著上了豪車,走前不忘奚落:
“不是我說,這麼多年你真沒半點長勁,每次都送鮮花蛋糕這些中看不值錢的東西。
作為男人,連個名牌包包都買不起,真是失敗。”
我愣愣地看著碎掉的蛋糕,那枚象征著愛情的戒指臟兮兮躺在地上,無比諷刺。
看著我們共同生活了六年的溫馨小家,過往走馬燈一樣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