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盯著我,眼眶泛紅。
“等著,我幫你去找她們算賬!”
說著便要往外衝。
我連忙攔住他:“真沒事,你知道我什麼也沒做,她們奈何不了我的。
“你幫我拿個外套吧,外頭似乎又飄雪了。”
李奇急忙回去給我取了件暖和的大衣。
我穿上外套,朝他咧嘴一笑:“這事兒我能擺平,別衝動啊。”
“好,那你早點回來,我媽還念叨著讓我今年務必帶你回家吃頓餃子呢。”
“放心。”
正要隨公務人員出門,李奇忽地又喊了聲:“白墨文!”
我回頭,見他正滿臉擔憂地看著我:“我永遠是你兄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
“好,我會的。”我朝他微微一笑。
可轉身的刹那,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李奇是發小,我們從小學就一直在一起讀書,高中的時候我和我父母離開了這裏。
原本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麵了,沒想到我們大學竟然又默契十足地考在了一起,甚至住在一個宿舍。
大學畢業之後,我父親病了,需要很大一筆醫療費,我不得已做了方家的上門女婿。
但天不遂人願,我父親還是沒能搶救回來。
自打他知道我這世上也再沒有其他可以依靠的親人,他便逢年過節就把我叫去他家吃飯。
嘴上還說:“我媽說,看你比看親兒子還親,總得叫你回家吃飯。”
其實我心裏明鏡似的,他不過是不忍心看我一個人罷了。
李奇表麵看著十分粗糙,其實內心細膩得不行。
但他們的善意太過沉重,我怎麼能忍心把他們拖進這場是非裏。
剛到拘留所,方婷就出現了。
“我還以為你多有本事呢?結果現在還不是又站在了我的麵前。”
“方婷,你既然喜歡童鑫,那就跟他好好在一起,你放過我吧。”
“隻要你放棄離婚,我就讓你離開這裏。”
“方婷,別逼我恨你。”
即便是我知道她背地裏和童鑫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我也從沒對她有過恨意。
那時我隻是眼巴巴地期待著她能回心轉意。
可為何事已至此,她還是不肯跟我離婚?
“白墨文,除非我死,否則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離開我。”
她第一次對我用如此冰冷的神情,讓我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沒過多久,又有人來訪,這次來的人是嶽母羅桂芬。
見到我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她嗤笑一聲。
“婷婷馬上就要和童鑫結婚了,你最好把你欠方家的都算清楚了。”
我莫名感到諷刺,我在方家辛苦十年,最終不僅一無所獲,還倒欠她們。
這十年,仿佛就是一場笑話!
“說來聽聽,我究竟欠了你們什麼?”
我這一問,瞬間觸怒了她:“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我們方家早該是上市公司了,都怪你阻撓,現在弄得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