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女聲義憤填膺,似乎對自己早已失望,白懷薑循聲看去。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五師兄放在心尖上的小師妹嗎,你說我扔下師兄獨自逃跑,你親眼所見了?”
她抬眉,打心眼裏佩服江若璃胡說八道的功力。
偏偏這群人都像不長腦子一樣都信著她。
“當然!要不然我怎麼敢說這種話,師姐,我可不像你這般嘴硬,事關人命,說謊可是要遭天譴的。”
江若璃一臉正義,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是為了周遠山而出頭。
可惜白懷薑知道其中內情自然不會任她汙蔑。
“你個妖物,事到如今居然還敢狡辯,少跟她廢話,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解決這個禍患。”
說著,周氏一族的長老便放出威壓,白懷薑馬上便感覺到了不適。
境界的差距讓她無力反擊,此時此刻她痛恨自己曾經的眼盲心傻,讓自己的境界跌出這麼多。
“敢問前輩,隻憑一人之詞就可以定我的罪嗎?周家的人都是如此蠻不講理嗎?”
喉間湧上一股腥甜,白懷薑強忍著咽了下去,在如此的情況下,她不能露怯,這個黑鍋她不背。
“前輩好歹也是出自世家大族,便要如此欺壓我一個晚輩嗎?你隻聽江若璃一人之詞,為何不聽聽我說?如此急著殺人滅口,是想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嗎!還是說前輩也是與凶手同流合汙之人!”
這時候白懷薑已經顧不得什麼禮數,她強撐著不讓自己吐出鮮血,盯著周氏長老的眼神無比認真。
雖然她知道自己這是激將法,未必有效,但她不能放過一絲生機。
“胡說,我怎麼可能和殺害遠山的凶手同流合汙,我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說這話時周氏長老的臉上浮現出狠戾,可以看出他說的是真心話。
周家出了一個如此年輕的金丹修為,家族之中都是捧著護著,傾盡資源培養,如今一朝隕落,周家怎麼會善罷甘休?
“師姐,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狡辯了,你近日來一直不滿於各位師兄對你的態度有所變化,在秘境中趁機報複就算了,更是因為你的自私害死了師兄!師兄他還那麼年輕,有大好的前途,現在因為你都毀了!你的良心就沒有一絲絲的愧疚嗎!”
江若璃激動的雙眼通紅,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白懷薑的質問,可她分明看到江若璃眼底的得意。
白懷薑攥緊了拳頭骨節泛白。
“江若璃,你敢說是我害死了五師兄?是我的秘境中扔下他一人逃脫?五師兄他又真是為了保護我而重傷嗎?”
她每一個字都說的鏗鏘有力,眼神銳利無比的看著江若璃,似乎要看透她的內心。
江若璃抿了抿唇,看到白懷薑如此氣勢,心中也不免有些心虛。
但轉念一想那些事情又沒人看到,還不是隨便她看怎麼說,白懷薑又沒有證據,就算說破天又能怎樣?
“當然了,這些事情都是我親眼所見,師姐,你不能仗著沒有其他人看見就在這裏百般抵賴。”
“是嗎?若是你真這麼正義,當時看見的話為何不救五師兄!我既然在你的嘴裏已經逃脫,你為何見死不救?到底是誰害死五師兄,你自己心裏清楚!”
白懷薑將問題扔給江若璃,她嘴唇囁嚅了兩下,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說不出了吧,江若璃,你先一步回到宗門,就為了將這盆臟水潑到我的身上,你可真是費盡心機!我可真是要為你鼓掌。”
江若璃深知不能再讓白懷薑說下去了,到時候難免惹人懷疑。
她看了一眼周氏長老,驀地流出一滴淚水。
“我當時看見五師兄時,他已經奄奄一息無力回天了,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會見死不救,五師兄平時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是那樣忘恩負義的人!是他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告訴了我這件事,讓我替他報仇。”
聽到江若璃這麼說,周氏長老更是氣血上湧,一點也忍不了,手中一個殺招衝著白懷薑而來。
“妖物拿命來!”
白懷薑心中一涼,想盡招數也不知道那招能足夠抵擋他的攻擊。
難道自己今天就要命喪於此了嗎。
千鈞一發之際,一股力量擋在白懷薑身前,她鬆一口氣的同時看過去,發現居然是宗門長老。
她心裏流過絲絲暖意,沒想到這時候宗門裏還有人願意站出來為她說話。
“周長老,事情我已經聽說,你不要操之過急,有些事情還要等我問清楚再做決定。”
宗門長老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大步進了屋站在白懷薑身前。
白懷薑原本心中還有一絲期待,看向他的眼神熱切,可當聽見他說出口的話以後瞬間冷了下來。
“白懷薑,聽說你不顧同門情誼,在秘境中臨陣脫逃,害得你師兄被妖物害死,此事可否屬實?”
“長老明察,絕無此事,弟子是被人誣蔑的。”
白懷薑站在長老身前,脊背挺得筆直,為自己辯白。
“這件事情,總不能你說被誣蔑的就是被誣蔑的,畢竟是你師妹親眼所見,這麼大的事難不成她還會騙人不假。”
長老一臉的嚴肅,說出口的話卻是那麼偏心。
白懷薑聽了以後真的是氣笑了,“她說的話就不是假話,難不成我就是說假話嗎?您這心也偏得太嚴重了吧!”
“白懷薑,你師妹的品行我們眾人都信得過,你呢?你問問大家有幾個人相信你?”
這句話如同一根針一般紮進白懷薑的心裏,此時此刻,她真的對整個宗門裏的人都寒透了心,再也暖不熱了。
她感覺自己眼眶微熱,聲音都有些發抖。
“那好,既然江若璃說我在秘境中害死了五師兄自然要拿出證據,要不然我絕對不認!”
“鐵證之下,不由得你不認,我現在便使用搜魂之術,看你該如何抵賴?”
搜魂之術,若是真用了,人不死也得精神失常,白懷薑怎麼可能任由他們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