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扭曲的臉色一愣,但還是捂著手指強撐著站起身。
“賤貨,又編什麼胡話。”
她揉著手腕,半信半疑,
但是三百萬啊,在這個落後靠做一些手工品賣出去的花扇村裏。
這是他們一輩子也不敢想的數字啊。
我眼裏發冷,靜靜看著他們變幻莫測的臉色。
也許是我的表情太平靜,她欲言又止。
但是貪欲卻悄悄在她眼裏浮起,
堂弟癡癡笑,“媽,三百萬豈不是好幾輛小車,咱們的破車也能換了。”
我笑了,哪止啊。
而關於拆遷的消息,四年前就有風聲了。
因為我家在村尾,附近都是倉庫,家門口就是一條馬路供這片的倉庫運貨。
剛開始隻是幾輛摩托車在深夜嗡嗡作響,後麵村裏的出口生意變好,
不得不用大貨車效率更高,
但是馬路卻太窄,貨車過不去,需要人工搬運,所以一直有把這邊倉庫推平,修寬馬路的消息出現。
起初親戚們還在幸災樂禍,但聽說會給一筆不菲的拆遷費後,都盯上了這塊肥肉。
隻是四年過去了,消息卻戛然而止。
親戚又開始罵我們家三個掃把星,扶不上牆的爛泥。
這次我重新把拆遷的事提起來,貪婪的血液又要流動起來。
我把行李拿進來,把大嬸和堂弟踹出去,
關上門前笑著說:“我們的極樂世界,要來了。”
你們的地獄也要到了。
她和堂弟猛踹了幾下門,嫌不夠似的辱罵不停。
大嬸的嘴,想必這一夜過去,所有的親戚都會知道三百萬的重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