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瞬間止住,溫言小心翼翼地詢問沈瑜澤:
“瑜澤哥哥,姐姐真的不生我氣嗎?”
沈瑜澤淡淡一笑:
“當然不會,薑知塵最愛拈酸吃醋,咱們先出去,讓她自己待著吧。”
“等她冷靜好了,她下廚給你賠罪,做你最愛吃的拿破侖蛋糕。”
溫言快活地答應著,推門而去。
我歎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
上周從來不吃甜品的沈瑜澤忽然讓我給他做拿破侖蛋糕,我興衝衝做好,剛想嘗一口,就被他攔住:
“這蛋糕挺漂亮的,你別碰壞了,我要帶到醫院去。”
原來不是他的口味變了,隻是溫言喜歡。
不讓我碰,是怕蛋糕變得殘缺,溫言會不高興吧。
我沒有再哭,掏出手機,反複確認好任職合同後,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經深夜,我一天沒有進食,腹中空空如也,起身找東西吃。
剛推開臥室門,沙發上的溫言就尖叫著從沈瑜澤身上爬了下來:
“你幹什麼!大半夜地想嚇死我嗎!”
沈瑜澤一把摟過驚魂未定的溫言:
“薑知塵,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為了和我賭氣不僅把孩子藏起來,現在還學會裝神弄鬼嚇唬人!”
“不知道她膽子小嗎,嚇壞了你能負責嗎!”
他說得不對,溫言隻比我小幾個月罷了。
可我再也升不起半點爭吵的心思,隻是挪動著虛弱的身體,從冰箱裏拿出食物:
“你們繼續,我餓了,找點東西吃。”
沈瑜澤倒吸一口涼氣。
他大概覺得我會像從前一樣,歇斯底裏地爭吵質問。
我不吵了,他反而不適應:
“那個,你別吃麵包了,冰箱裏的東西涼,想吃什麼,我幫你訂個外賣。”
他聲音有些尷尬,語調卻微微上揚,似乎在等著我感恩戴德。
也對,我們之間,這麼多年。
從來都是我為沈瑜澤洗手做羹湯。
他可以為生理期的溫言耐心煲一鍋紅糖水,卻連一次外賣都懶得給高燒不退的我定。
如今的他,一定覺得我會感動到淚流滿麵。
可我已經很餓了,我沒體力等外賣送來。
見我毫不猶豫撕開包裝袋,溫言委屈巴巴地落下眼淚:
“瑜澤哥哥,這是我想留著當早飯的。”
“現在再去買來不及了,她幹嘛非要搶我的東西?”
沈瑜澤皺起眉毛:
“薑知塵,你不就是生了個孩子嗎,怎麼變得這麼饞了?”
“連小丫頭的零食你都要搶,我真是,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
“別站在這裏給我丟人了,滾回你的房間裏去!”
我直接把手中的麵包扔進垃圾桶,溫言的哭聲更大了。
聒噪。
沈瑜澤從前說過,他最喜歡我身上的堅強和韌勁。
怎麼到了溫言這裏,就全都變了?
腹中饑餓讓我放棄思考,反而繼續在冰箱中翻找。
一直到我自顧自吃飽回房間,溫言的哭聲都還在繼續。
沒睡多久,我又被咚的一聲巨響吵醒。
本來是不想去看的,但沈瑜澤一直在笑,實在太吵。
見我再次出來,溫言害怕般瑟縮進沈瑜澤的懷裏:
“姐姐,我隻是覺得現在的你和結婚照上一點都不像,怕別人誤會你是哥哥的小三,沒想到哥哥直接把婚紗照摘下來扔到地上了。”
“是不是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哦。”
我低下頭,隻見溫言正赤著腳,踩在巨幅婚紗照中,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