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見,淩雨柔和梁子恒兩人單獨相處,她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目光滲透的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雨柔姐,你等會兒下飛機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吧。」梁子恒滿眼愛意看向淩雨柔,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胳膊,「萬一河遠哥他出事了怎麼辦?畢竟他當時也在實驗室。」
「不可能是他!」
淩雨柔脫口而出,她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輕咳了兩聲,「宋河遠肯定想借此幫助作為記者的宋倩倩搞到實驗室的消息,又能利用這點讓我以為他出事了,好讓我著急,這點伎倆我看多了,他在我這早就毫無誠信可言。」
「我會讓助理去安頓好死者的家屬,給她們一筆賠償,其她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梁子恒搖搖頭,「雨柔姐,我知道你一直耿耿於懷河遠哥實驗報告造假汙蔑我的事,這件事已經過去,我已經不在意了,你就不要再生氣好嗎?」
淩雨柔嘴角掛著笑,「嗯,我聽你的。」
我盤旋在空中,心裏止不住難過,這件事一直是我心裏的一根刺。
婚後第二年,淩雨柔的公司遭受一次重創,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毅然而然選擇幫她度過難關。
不久,公司的危機解除。
我等著她實現去蜜月旅行的諾言,可等來的是什麼?
「你知不知道造假數據會造成多大的事故啊!」
那天,淩雨柔怒氣衝衝走到我麵前,當著公司所有同事的麵,將手裏的報告砸在我臉上。
我被她質問的莫名其妙,被眾人異樣的眼神幹擾,忍不住吼了一聲,「雨柔,你在說什麼啊,不是你急著要,讓梁子恒找我重新做報告,並且指定要這個數據啊!」
「河遠哥,我拿你當哥哥,你怎麼能胡說八道。」
梁子恒站在不遠處,他眼含淚水,緊咬著下唇,雙手死死地抓住衣擺,整個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渾身顫抖不止,「我和雨柔姐從小就認識,怎麼可能會做出害她的事,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我也盡量避著她了,為什麼。。。為什麼要汙蔑我!」
眾人一聽,頓時喧嘩一片,對我指指點點。
「好了,我不想再聽你辯解。她們每一個人日日夜夜守在實驗室,那麼多人的心血差點因為你的失誤功虧一簣!」
「我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對不起!」
淩雨柔臉色帶著慍怒,冰冷無情的話語頃刻間打破我所有的希望。
一時間現場鴉雀無聲,這是淩雨柔第一次當眾發怒,她對我一點情麵都不給,也不聽我一句解釋,直接定了我的罪。
我成為了眾矢之的,同事們看我的目光,都覺得我是為了爭寵才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如果你不道歉,你知道後果的。」
她總是能輕易戳中我的痛楚,雖然沒明說,但我知道她說的後果就是離婚。
彼時的我深愛她長達7年,怎能輕易放手。
可我也不是軟柿子,被人汙蔑就打碎骨頭往肚子咽,放任她人欺負我。
我堅持不道歉,每天待在辦公室到深夜,不厭其煩地查找證據調監控。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證明清白的證據了。
可當我準備跟淩雨柔說時,梁子恒又生病住院了。
「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不要再提了。」
遲來的真相已經沒人想知道,無論我做什麼,她不再願意相信我了。
一路奔波終於到達目的地。
聽到飛機廣播播放到達目的地,大西洲。
我忍不住笑出聲,眼淚順著臉旁不斷落下。
淩雨柔曾經說過要帶我去大西州蜜月,不止一次提起此地,原來這裏是她與梁子恒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她到底當我是什麼?既然不愛,為何要與我結婚。
我喜歡一個人有錯嗎?為什麼要給了我希望,又將我打入深淵。
梁子恒的媽媽早早準備一桌美食,等著她們。
回到家後,她們三人吃著美食,暢所欲言,仿佛像一家人一樣,畫麵極其和諧。
忽然一道鈴聲響起,淩雨柔看著屏幕上的名字,眉毛微微皺起。
「是宋倩倩啊,雨柔姐你不打算接嗎?」梁子恒試探性問道。
「宋倩倩?」梁子恒的媽媽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什麼,他瞬間變了臉色,「宋河遠的那朋友嗎?是不是你老公讓他找你,你不過是來看看我,也要來查崗嗎。」
「媽,你別想那麼多,興許有重要的事。」
梁子恒假意安撫媽媽,眼睛卻一直黏在淩雨柔臉上,似乎在等她到底會不會接。
電話響了許久,見無人接聽,又掛斷了。
「子恒師母,你們先吃,估計是為公司實驗室的事而來,我回個電話先。」
淩雨柔說完,抓著手機往外走。
她正準備撥電話過去時,裏頭傳來一聲呼喊。
「雨柔快過來,子恒他暈倒了。」
淩雨柔迅速掐斷了電話,急匆匆往回跑,她二話不說攔腰抱起梁子恒直直地朝二樓走去。
她輕車熟路找到梁子恒的房間,把他輕輕的放在床上。
「啊,我又暈倒了嗎?」梁子恒剛被放下,他微微睜開眼,虛弱的問道。
「舟車勞頓,你確實該好好休息。」
這麼明顯拙劣的演技,淩雨柔絲毫沒有懷疑他在裝病,反而細心地幫他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