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覺得我的人生不盡人意,它不停錯軌,偏航,駛向每個大雪紛飛的天氣。
初識時,我是冉冉升起的藝術屆新星,她是受盡千嬌百寵的蘇家千金。
我的藝術畫展上,權貴們顧著對我傾盡恭維,隻有她在安靜欣賞我的畫作。
她一身清爽白裙,和身後我畫中的稻田少年自畫像仿佛融為一體。
目光觸及我,她淺淺一笑。
“顧先生,我很傾慕你的才華。”
稻田的微風拂過我的心尖,隨後瘋狂跳動。
從此我對她一見鐘情,開啟了長達六年的單相思。
蘇淺語一直禮貌疏離,卻不曾明著拒絕。
我一直覺得我配得上她,幻想能打動她。
然而顧家一朝覆滅,顧家死的隻剩我一個。
而我,也隻有肉體活著。
後來我衝進火場,救下了昏迷的蘇淺語。
因此熏瞎了一雙眼睛。
我沒了家,也畫不了畫了。
蘇家人為了不落人話柄,逼著蘇淺語嫁給了我。
我才知道,她一心想嫁的,是她的白月光。
她恨我。
那年中秋,醉酒的蘇淺語第一次回家。
寒暄的話還未說出口,帶著濃烈酒氣的她緊緊抱住了我。
我無法掙脫。
當她如小動物般向我索取時,我滿腦子都是那年的白裙少女。
對我眉眼彎彎地說:“顧先生,我傾慕你的才華。”
而醒來時,她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顧逸塵,你為了當穩蘇家女婿,還真是不擇手段。”
我想,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我早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