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哪有那麼多早知,當初母親那麼深愛徐友忠,怎麼會舍得下狠手。
從小我便懂得,無愛破情局,無情才能破全局。
既然婚姻注定不能圓滿,那寧可選擇沒有愛情和孩子的羈絆。
這樣,我就能毫無遺憾全身而退。
大門響起鑰匙聲,母親擦拭臉上的淚痕,調整好情緒。
繼父將那份燒鵝端在我麵前,熱情招呼我快吃。
當聞到那股味道,我的胃裏瞬間翻江倒海,忍不住跑進廁所嘔吐。
母親緊蹙眉頭,眼眸閃過一絲期待:
“芯芯,你是不是懷上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拿出藥店買的驗孕棒一試。
很快,便看到兩道鮮紅的杠。
得知我懷孕的消息,母親高興得又哭又笑,欣慰感歎道:
“有了這孩子,紀煜肯定不會和你離婚。”
“想到徐璐母女咬牙切齒的模樣,心裏別提多痛快。”
她越想越興奮,不顧我阻攔,立刻給紀煜打電話宣布這天大喜訊。
我木訥地撫摸平坦的小腹,心裏卻沒有一點喜悅。
結婚這麼久,我們相敬如賓,但夫妻生活卻相當默契。
拋開感情不談,他確實是個不錯的床伴。
即便知道紀煜做過結紮手術,我仍堅持防護措施。
見到我每次慎重的模樣,他曾調侃說道:
“明明是我提出的要求,搞得你比我還要緊張。”
他哪裏會知道,不生孩子也是我的夙願。
這麼多年,讓我們產生嫌隙的隻有一點。
我從不願與他親吻。
盡管紀煜多次抗議這生疏行為,終究無果。
曾經有那麼一次,我想過打開心扉,嘗試接納他。
卻看到徐璐發來的照片,裏麵是紀煜在徐家享用晚餐的模樣。
心臟如同觸電般刺痛,惡心感打破所有幻想。
從那時起,紀煜和我之間隔著一條銀河。
某天夜裏,他喝伶仃大醉,爬上床執意要親吻,被我大力推開。
我像隻受驚的兔子想逃跑,卻被他桎梏雙手,壓在床上。
“親吻是夫妻最基本的尊重,你卻半點施舍都不願意。”
“嘴唇對於有些女人而言,是一種私人領域,徐芯,你就是這種人。”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我偏過頭,心虛躲開他眼裏的炙熱。
未料到這反應把他激怒,突然像隻野獸咬住我的下巴。
“啊......”趁我吃痛那刻,他便肆意鑽進我的柔軟,宣泄自己的渴望。
涼意覆蓋全身的肌膚,我死死攥緊床單,心底如浸寒冬。
紀煜緊緊控住我,不斷往懷裏按,哀怨地喃喃道:
“徐芯,把身心都交我好嗎?我絕不會背叛你。”
承諾向來經不起敲打,甚至廉價得不值一談。
麵對這種的屈辱,我暗自慶幸,好在從未讓他擁有完整的自己。
接到母親的報喜,紀煜很快趕過來。
相見那刻,他眸底沒有任何驚訝,反而閃過一絲得逞。
原來那晚的失控,是紀煜蓄意為之,他背地裏早就做好恢複手術。
這個男人想用孩子,將我束縛在他身邊一輩子。
紀煜一臉誠懇,握住我的手低聲道歉:
“芯芯,看在孩子的麵上,原諒我好嗎?”
“如果你介意徐璐,我可以將她調到別的部門。”
“我們一家四口,好好過日子再也不分離。”
紀煜永遠不知道,但凡換成其他女人,我都能忍氣吞聲繼續生活下去。
空氣安靜到停滯,母親將我拉進房間裏,神情肅然說道。
“芯芯,孩子是無辜的,單親孩子會活得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