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媛走後,我將百達翡麗放進收納盒裏。
每個收納盒能放二十個手表。
這是第五個放滿的收納盒。
三年前,許媛公司傳出她和男人玩曖昧。
當天她立刻放下工作,緊急回家和我解釋。
她說,那都是逢場作戲、職場需要,她這輩子隻愛我一人。
為了表示歉意,她買了第一塊手表哄我開心。
那塊手表價值兩萬。
可我收到時還挺開心的,因為那代表著許媛的態度,也代表她懂我的喜好。
直到後來,她送我的手表越來越多,價格也越來越高。
我慢慢就笑不出來了。
就在半年前,我生日那天,收到第八十隻手表時。
我心如死灰地和自己說,攢夠一百隻手表,就提離婚吧。
半個小時後,我的手機傳出男生磁性的聲音。
“媛姐你來啦?好想你!”
這是許媛手機的竊聽軟件在連網竊聽,並實時傳送到我手機上。
許媛果真去見何雲洲了。
“不是你讓我過來陪你?喝多少了?”
男生哼一聲,幽怨道:
“騙你的,我沒喝,我就是不想你陪老男人嘛!”
那邊安靜幾秒,許媛的聲音有些陰冷。
“何雲洲,不要這麼說他。”
何雲洲不屑地嗤了一聲,似是有些不情願:
“知道了,不能說他是老男人,哪怕他不在也不能說他壞話。”
“哎,他要是知道你這麼維護他,不得高興死?”
男生一串話中多少帶著惱火。
許媛重重歎了口氣,一把將他扯過來:
“別氣了,過來親親,你不是想要?”
一陣黏膩的吧唧親吻聲傳來。
隨著關門聲響起,竊聽軟件突然安靜下來。
兩人估計進了臥室。
半個小時好,手機傳來兩人微弱的談話聲。
“媛姐,你答應我的事情搞定了嗎?球球都走三天了。”
何雲洲嗓音磁性,滿含期待。
“嗯。”
許媛有些猶豫,語氣卻依舊寵溺:
“明天我陪你去,記得低調點,別被陳楓知道。”
我狠狠皺眉。
球球是何雲洲養的小狗。
它死了?
許媛答應她什麼事情,還強調不能讓我知道?
還沒等我想明白,許媛就把手機拿回臥室。
兩人一晚上啪啪三次。
我盯著天花板,一直睜眼到天亮。
很早之前,我就聽過何雲洲這個名字。
他是許媛的高中師弟、兼初戀。
兩人在校園時期挺恩愛的,公開時卻遭到許家人的阻礙。
聽聞許母當年私下查過何雲洲。
不知查到什麼,許母和許父一致決定要阻止兩人在一起。
許媛極力反抗半年,不料何雲洲先妥協了,同年他被許母送出國讀書。
許媛因此頹靡了幾年,直到遇見我,她才慢慢放下何雲洲。
我本以為,她和我結婚時,已經徹底放下了那段感情。
可我顯然高估了自己。
我再次點開何雲洲發的那張房產證照片。
這三年來,許媛給曖昧對象買過不少東西,但僅限於男士香水、球鞋和衣服。
還是她第一次買房子。
隔天一早,許媛回到家。
她看著我泛青的雙眼,坐在床邊摟住我,心疼道:
“老公,昨晚沒睡好?”
“嗯。”我揉了揉眉心,有些抗拒她的接觸:
“能幫我煮碗麵嗎?好餓。”
“當然,你可是我老公。”
許媛嬌俏地親了我的臉,仿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轉身進了廚房。
我迅速拿起她的手機,打開她和何雲洲的聊天框。
手機顯示最新的聊天記錄是十分鐘前,
“你應付完他,就來接我去他媽媽的墓地嗎?”
“嗯,保密,別給任何人說。”
“放心,媛姐,我封嘴!愛你!”
不知為何,這聊天記錄看得我渾身發寒。
兩人去我媽墓地做什麼?
我剛吃完早餐,許媛說要回公司。
我不放心,去打印店打印了一份許母當年調查的,關於何雲洲的案件資料,跟著開車去到墓地。
兩個小時後,我剛進墓地,遠遠地就見到兩人站在我媽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