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逸飛就拖著行李箱敲響了我家的大門。
因為黎婉清她們要走高速,怕堵車。
所以一大早就準備出發了。
黎婉清看到白逸飛就撲了上去:
“怎麼來的這麼早?不是說好等會去你家小區門口接你嗎!”
“聽說國慶要降溫,你帶厚衣服了嗎?”
語氣裏全是關心。
我就靜靜地呆在門口看著他們相互噓寒問暖,內心毫無波瀾。
瞥了一眼我昨晚收拾的大箱子,想起黎婉清昨晚的話:
“程風,車子的後備箱裝不了這麼多箱子,你一個大男人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你這個箱子就自己帶著坐高鐵吧。”
看著兩個差不多大的箱子。
白逸飛拿會擔心衣服夠不夠,我拿就是多餘的。
心下了然:
黎婉清不是不會關心人。
而是不會關心我。
對於她的提議我沒有任何反駁。
因為正合我意。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有意的,白逸飛和黎婉清熱絡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身後的我。
麵上瞬間換上了一副略帶歉意的表情:
“程哥,不好意思啊,我正好國慶也要回去,就隻能麻煩你去坐高鐵了。”
言辭語氣都很懇切,但我卻沒有聽出半點抱歉,反而帶了一絲耀武揚威的含義。
我挑了挑眉,看著臉上全是戲的白逸飛:“你要是不好意思,要不現在去買個票?”
白逸飛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截了當的提議,愣了一下。
黎婉清就像護小雞仔一樣將白逸飛護在身後,不悅地看著我:
“程風,我們昨天晚上不是商量好了嗎,你怎麼出爾反爾呢?”
白逸飛站在黎婉清身後,矯揉造作地解釋:
“程哥,確實給你添麻煩了,我從小就坐不得高鐵,坐久了就呼吸不暢的,婉清就特地讓我和她一起坐車。”
“你別怪婉清,她也是擔心我的身體,才隻能讓你去坐高鐵的。”
“你們可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影響你們的感情呢!”
聽上去像是解釋,倒不如說在白逸飛在炫耀他比我重要。
很慶幸,我放棄黎婉清了。
看著緊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
我突然笑了:“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這麼緊張?”
黎婉清的臉色這才緩和不少,就開始搬運行李。
房間裏聽到聲響的女兒急急忙忙從臥室裏跑了出來。
直接將我撞開,一個勁撲進了白逸飛懷裏撒嬌:“白叔叔,你總算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我被她推得直接撞到了門框上,疼得齜牙咧嘴的,不出幾秒鐘,手臂就青了一大片。
自從程文文上小學以來從未對我如此親昵過。
她總是怪我這不讓那不讓的,因為她從小體弱,所以我看得難免緊些。
作為父親,我也心疼她,但卻從未鬆懈過對她的嚴厲。
可惜,這些都變成了程文文討厭我的導火索。
相反,他卻特別喜歡白逸飛。
程文文清脆的聲音不斷傳入耳朵:
“白叔叔,當我爸爸好不好!”
“要是你當我爸爸,我是不是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這樣我就可以去遊樂園了,還可以吃各種好吃的,才不要每天都是學習學習呢。”
每一句話就像在我的心上劃開一道口子,從前的良苦用心都變成了刺向我的一道利劍。
沒有人製止程文文的發言。
隻有白逸飛的餘光所有似無地閃爍著勝利的目光。
她將程文文攬在懷裏,柔聲地說道:
“你要是想叫我爸爸,也可以叫我爸爸呀。”
“有你這麼可愛的乖女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直接在他們旁邊為他們鼓掌:“人賊作父,學得挺好。”
程文文被我說得臉色一下子通紅。
白逸飛和程文文站在一條線上:
“孩子是最懂純粹的了,誰對她好,她就喜歡誰,你說對嗎?程哥。”
我點了點頭:“我可沒有上趕著給人當後爸的癖好。”
白逸飛被我氣得臉都黑了一層,瞥了眼剛出電梯的黎婉清,衝我大聲吼道:“程哥,我好心提醒你要多關心程文文,你怎麼能這麼汙蔑我呢!”
黎婉清不悅地看著我,剛想替白逸飛出氣。
我直接“啪”地一聲,將離婚協議書拍到黎婉清身上:“我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啊!”
頭也不回地拎著我的大箱子瀟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