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在福利院,我總是被大孩子欺負,身上青青紫紫,院長也不怎麼管。
直到嚴望瘦弱的身軀擋在我麵前。
我才發現,我是有人保護的!
那時他偷偷爬窗進辦公室,偷出來一堆瓶瓶罐罐。
小心翼翼看著說明書,把藥塗在我身上。
我疼得抽氣,他不著痕跡放柔了動作。
“小魚妹妹,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前,不會再讓你受傷流血!就算發生意外......我也會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
少年眼睛發亮,在低矮樓房的陰暗死角中也閃閃發光。
我不自覺看呆了,傻傻朝他笑。
“傻小魚。”他停了動作,也笑了。
“要是我做錯事被打到流血怎麼辦?”
我又咬著手指,有點糾結。
“我肯定無條件站在你身邊!小魚妹妹永遠是對的!”
我的傷口好得很慢,我瞞著不敢讓他知道。
但他還是知道了。
一把掀開我的袖子露出傷痕。
他恨鐵不成鋼,重重歎了口氣。
“傷口沒好要說話呀,我再給你塗藥,到時候留痕跡就不漂亮了。”
嚴望又給我塗了藥。
他說我這可能是疤痕體質,以後最好不要打耳洞之類的。
我說那就不能帶漂亮耳釘了呀。
他說,可以給我設計一個獨一無二的耳環,不用打耳洞的那種。
我笑了,緊緊抱住了他。
“謝謝阿望~”
那時候小雞腿被別的孩子搶了,嚴望就端著盤子坐在我身邊。
他的筷子翻著菜,把不多的肉絲夾到我碗裏。
“快吃,長身體呢!”
他還帶我去開小灶!
福利院裏的孩子表現得好可以獲得院長的獎勵。
嚴望喜歡畫畫,一直希望得到一套新畫具,這樣就不用跟別人搶著用了。
他念叨了好久。
不過,他用這個獎勵換了一次做飯。
他熟練揉著麵團,轉頭對我說:“水粉的比例把控好就不會黏,我媽媽以前可會做了。”
在等麵醒的過程,我撐著下巴問他:“你為什麼會來這裏呀?”
他低了頭,隨後用袖子擦了眼睛,沾上一點黏糊糊的麵粉。
“就......為了遇見小魚妹妹呀。”
他給我做了香噴噴的栗子餅!
我顧不上燙就想從鍋裏拿第二個。
他笑著打我的手,說都是我的,不急。
就這麼不緊不慢地,我們吃完了所有的栗子餅。
那天他還說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甚至栗子餅的口味也記不清了。
但我會記得我們指著對方臉上的芝麻大笑,相互嫌棄吃成小花貓。
我以為那就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