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了閉眼,壓下了滿腔怒火。
“顧晚,你明明知道,我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沈決。”
“那又怎麼樣?”顧晚滿臉不屑,“沈決隻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身體這麼弱,陸沉,你自己運氣不好怪誰啊。”
“反正你也發現了,我也不難為你,簽字吧。”
顧晚遞了一份文件在我麵前,我看著那清晰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呼吸都停了幾分。
我還沒有質問她,她反倒要先跟我離婚了。
我嗤笑一聲,眼眶一陣濕潤。
“顧晚,我們三年的感情,在你眼裏就一文不值是嗎?”
顧晚垂了垂眸,眼神一瞬間柔和了下來。
這一刻,我以為她對我還是有愛的。
可下一秒,她卻又在我的心上狠狠紮了一刀。
“陸沉,我懷孕了。”
“孩子是沈決的。”
......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
“你昏迷的這三年,我在你家受盡了白眼,是沈決把我拉出了泥潭。”
“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陸沉,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爭氣。”
“三年,我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
“所以,求你放過我吧。”
我苦澀一笑,三年,我的妻子跟了我的兄弟。
我卻連一句怨言也不能有。
我顫抖著手,一筆一劃的寫下了我的名字。
以前,我從未覺得,陸沉兩個字這麼難寫。
簽下了字,顧晚臉上的表情瞬間高興起來。
我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顧晚,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她不屑的冷笑一聲,“你放心,要是不和你離婚,我才會後悔呢。”
我悲戚的笑了笑,顧晚變臉變得這樣快,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她拿著離婚協議書,挽著沈決,心情頗好的離開了病房。
一時間,病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和顧晚,大學談了三年,畢業後就見了家長,訂婚,結婚。
一切都很順利。
我原以為,我會和她一直這麼走下去。
可那場婚禮,就像一場噩夢。
帶走了我的一切。
也好,至少,這三年我和她是空白的,現在,我也不至於那麼肝腸寸斷。
我醒來的消息,瞬間在親朋好友間傳遍了。
當初婚鬧的那些朋友,紛紛在我病床前低頭道歉。
我一眼掃去,唯獨缺一個沈決。
想到醒來那天他嘴角得意的笑,我就恨不得從未交過這個朋友。
沈決是我的大學室友,也是關係最好的一個。
我們一起打籃球,幫彼此簽到,占位。
當初和顧晚在一起時,我第一時間介紹他們認識。
那時沈決說我眼光不錯,顧晚很漂亮。
我信任他,也隻當他在真心祝福我們。
可現在的種種我才知道,他怕是早就對顧晚有了愛慕之心。
“陸沉,實在對不起,當初我們太年輕氣盛,不懂分寸,給你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實在抱歉。”
我搖了搖頭,“我媽說這幾年的醫藥費都是你們拿的,我現在也好了,你們別自責。”
我問過醫生,造成我昏迷的主要原因是沈決的那個狼牙棒。
和他們也沒有多大關係,他們的所作所為,雖然也讓我氣惱。
可現在,我更厭惡的是沈決和顧晚。
甚至,顧晚為了騙得我的同情,還不惜撒謊騙我。
當初她說得那般可憐,我還真以為是我媽沒給她好臉色。
可我出院後再問起這些事時。
我媽卻是哀愁的歎了口氣。
“你那個媳婦,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
“你才出事多久啊,她就和那個沈決搞在一起了,害得我們被街坊四鄰笑話這麼多年。”
“每天伺候她還不夠,還要受氣。”
“你們離婚了也好,那樣的兒媳,我們陸家不要也罷。”